哭完了痛快了,顾容轩才想起脸红来,与林昭辉说:“陛下,您可不能把我哭了的事儿说出去。”

林昭辉再三保证严守秘密。若是平时他还能逗上两句,今天见顾容轩是真的难过极了,哪还有心思开他玩笑?

林昭辉翻出帕子来给他擦湿漉漉的脸和手,不断地轻吻他。顾容轩果然如刘意所说的那般,被林昭辉哄了就心里畅快许多,只是不如平日有精神,异常安静地靠在他怀中,没骨头似的黏着林昭辉。

“你别急。咱们才二十一岁。我瞧臣子里三十一、四十一还有子嗣诞生的也一抓一大把,你不用和别人比较,放宽心便是。”林昭辉举了几个前朝的例子。

顾容轩点点头:“也是……我母亲十七时生的大哥,后来二十九岁才生下我呢。”

但是可以的话,他可不想等到二十九才生。那还有八年,未免也太难熬了。

“陛下,不会是我身子其实不适合生养,您担心我难过,和太医院串通了一起骗我吧?”顾容轩突然想起来什么,大着胆子直言问道。

“胡说。太医院真是冤死了,天天什么罪名都往他们头上扔。”林昭辉因为顾容轩的发散思维长叹了口气。

也不光是他。之前夏瑞被推落水时也怀疑过太医院联合自己骗人。

这一年年的,太医院背的锅堆起来都比山还高了。

他将顾容轩打横抱起往床边走:“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但思虑过重听说也会不好怀,你就且放宽心,交给我吧。”

“哇啊……!陛下、唔,嗯……”

被林昭辉一把丢在床上,顾容轩惊叫一声,不过很快就在林昭辉热情的亲吻攻势下将手腕挂上了脖子。

林昭辉短暂抬头,见顾容轩神情不似平时那么沉醉迷离,忍不住问他:“怎么心不在焉的,还郁闷呢?”

“……还有一点点。”

林昭辉知道他心思不在情事上,也不继续,亲着他的额头安抚起来。

顾容轩鼻酸,紧紧抱着林昭辉不放手,犹豫半晌,讷讷道:“我知道不该怀疑陛下……但还是忍不住乱想。您看啊,臣侍如今确实年轻俊美,陛下不在乎子嗣,所以愿意疼爱着。但是以后十年、二十年……宫里人多了,新选进来的个个都年轻漂亮,我要是一直没有子嗣,陛下慢慢忘了我怎么办……?”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劲,仓促补充道:“当然了!我不是说孩子是用来固宠的意思。只是、那个……陛下您想啊。以后其他人见您,哪怕不侍寝,还可以说说孩子的事儿,多温馨……”

林昭辉被顾容轩这种时候还不忘自夸容貌的话逗乐了,抱着他笑起来。顾容轩气闷道:“我是真的担忧。陛下怎么能还笑我?”

林昭辉抚摸着顾容轩的脸,不知道第几次反复强调道:“我家荣君确实貌美。但我岂是喜新厌旧的人?正相反,我恋旧得很呢。你从东宫起就陪着我,我日后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

虽然这些言语上的保证没有任何说服力,但顾容轩不是那种钻死胡同的,被温言软语地安抚一番心情顿时畅快了,不疑有他,幸福地搂着林昭辉撒娇似的蹭起来。

“不过子嗣的事你也不能放弃不是?夏瑞和陆肖肃不能侍寝,彬羽他孕中期,虽然能做也需要格外小心,楚清的身子你也知道……这下可只剩你和刘总管能承担一二了。荣君,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林昭辉循循善诱道。

被他用调情的语气叫了封号,顾容轩心口砰砰直跳,毫无扭捏地绽开笑容作保:“那肯定啊!我当然能把陛下伺候得好好的,至少今天明天连着两日,绝无问题。”

见顾容轩总算又恢复常态,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气样,林昭辉心里总算一块大石落地,暗示地道了句“可别半夜就后悔”,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