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画面在我眼前闪回播放,告诉我他确实比我想的,更爱我。

很久以前就是,只是他不愿表达,只是我确实和每个人指责的一样,是一个迟钝的、不善于感受爱的人。

戒指的价格对晏云杉来说,估计不算什么。

按照他的性格,以他的高傲与矜持,往后他应该再不会与我有联系了。

我花了点时间把晏云杉从脑子里清除,同时受到了启发,即刻去选了一对戒指,打算如果和洛棠的下次见面顺利,就计划求婚。

如果从分开之前开始算,我和洛棠已经在一起五年,正常情况下异性情侣都已经谈婚论嫁,虽说这片土地上并不允许同性情侣结婚,但我还是认为可以带上戒指了。

平安夜那天下午天空很阴沉,洛棠的行程安排上午就送到我的手里,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特殊的安排,正在画廊呆着。

下班以后,我难得一个人开了车,去画廊接他。

知道他从始至终并没有开展新感情之后我的心情一直很轻快,行至中途,天上忽然开始落雪。

在纷扬飘落的初雪和傍晚越发晦暗的天色里,我抵达画廊门口。

距离上次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许久,我还记得那天的狼狈和尴尬,那时未来在我眼前一片迷茫,我挣扎着思考,妄图摆脱一无所有的结局,幸运的是现在一切都在改变,不幸的是许多事情都变得复杂难解,但我向来拥有决断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银杏树的叶子已经落得干净,光秃的枝干积着雪,在天彻底黑之前,我看见熟悉的纤长身影。洛棠套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质感轻薄,头上扣着一顶同样纯白的毛绒贝雷帽,长卷发与围得不太整齐的粉黑格纹围巾缠在一起。

他随意地拨了拨头发,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自言自语了什么。

我打开车门,撑起驾驶座配的伞,向他走过去。

洛棠很快就注意到了我,他下意识想要皱眉,但没有躲闪,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等我走到他面前。

人行道很窄,几步就能穿过,但在这短暂的几秒中,我想了许多,关于如何措辞我的第一句话,但再一次看清他的脸,触及熟悉的橘子花香气时,我的语言快于思绪,嘴角先忍不住上扬,对他说:“我很想你。”

洛棠站在比我稍高一些的台阶上,垂眸俯视着我,我下意识站得更直,以便他审视我。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比我上次见时瘦了一些,尖瘦的下巴陷在围巾里,显得脸更小,眼睛更大。他身上除了干净的橘子花香气,还混着一些画材颜料的气息,在初雪凛冽的冬风中,氤氲着温和的暖热。

“还要来见我。”洛棠开口,“你不是得偿所愿了吗?”

“什么?”我不明所以。

洛棠抿了抿唇,表情还是不太好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出一张图片,怼在我眼前。

画面的主体是一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关节泛着轻微的红,好看但是有点熟悉,直到我看到拇指根处的那颗痣,才发现这好像是我的左手。

我定睛仔细看,才发现无名指被套上了一枚戒指,正是前几天刚鉴定过的那一枚。

画面中的另一只手搭握着指尖,背景是柔软的被子,于是照片变得非常暧昧。

洛棠在我震惊的时候收回了手机,扯了扯围巾,把半张脸埋进去,传出来的声音被布料闷得毛茸茸的,“我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只附了这张照片。你猜猜是谁发的?”

我立刻自证清白:“我不知道他拍了这张照片,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让我戴的这个……”

“你不知道?”他挑眉打断我,“陆绪你能不能不要说笑话了,都睡一张床上了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