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被她一会儿叫他多吃点,一会儿问他考试怎么样,根本就插不上嘴,听着听着就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自他跟他爸走后,就很难和他妈妈见面,听不到她的唠叨了。
“理理,你打算考什么学校?”
沈雾回答了个学校名字,是外省的一个普通大学,就是离这边很远很远。
他妈妈又问:“那学校分数线多少?你有几分把握?”
沈雾顿了一下,他的成绩不好不坏,但他还是有把握考上。
林阁估计看出了他的尴尬,扒着饭笑嘻嘻的:“妈,哥哥做事稳妥,你就别瞎操心了。”
林叔叔眉毛都竖起来了,扭头就教训起他来:“你还好意思说,上去去给你开家长会时差点把老子气死,说说你吧,你是打算去哪个工地搬砖?”
林阁吸引了火力被骂了一顿,很快,有他的调节,气氛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沈雾在继父这里过了好几天平静的日子,高考完之后也没事干,打游戏也不会有总想着试卷还没做的罪恶感。不过他和林阁玩了几把之后,就没意思了。
他滑着手机玩,无意间又翻到了和路渊渟的聊天记录。
[想哥哥了。]
还有半个小时哥哥就放学了。 J
开心猫猫头. jpg
[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哥哥快点回来呀,我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坐在他旁边的林阁无意中瞥到了沈雾的手机界面,看着“粘人精” 备注, 很八卦地笑了,凑进来小声的问:“女朋友啊?”
沈雾没说什么按灭了手机,如果林阁看得再清楚一点,就会发现这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信息了。
那天之后,路乘风被他打瞎了一只眼睛,咬没了一只耳朵,人都快废了,哭得他母亲呼天抢地,她老公早年就没了,现在唯一的儿子也被外甥打成了这样,她以死相逼的要路老爷子做主。
饶是这会路女士再怎么受老爷子宠爱,也无事于补。孙子残了,外孙也疯,老爷子气晕了好几回,醒来强硬地要把人送去了精神科,只有路女士还在坚持着自己的儿子没有病,不肯罢休。
路家一时之间闹得昏天黑地,就像有一团乌云笼罩在头顶一样,一分一秒的都令人窒息,沈雾被路女士发泄的连打了好几巴掌,然后狼狈的被赶出了路家。
看着她为她儿子哭求老爷子的场面,就像当年他妈妈求着他爸不要离婚一模一样,但沈雾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他以为他会很开心的,可看着路渊渟被束缚在病床被打入镇定剂入睡的模样,他形容不出心里那种类似悲悯的情绪。
无论怎样,沈雾都该去见他最后一面的。
他是偷偷溜进路家的,避开打扫的佣人爬墙翻上了二楼来到阳台外。路渊渟的房间是经过改造的,从整面的落地窗变成了一扇小小得铁窗,小得钻不进去一个人。
沈雾望进去的时候,房间空荡荡的,正在疑惑他是不是已经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突然一双苍白的手冒出来抓住了窗户的铁栏。
随之冒出来的是一张惨白无血的脸,路渊渟连吐字都是那么虚弱:“……哥哥。”
沈雾这才发现他之前睡在窗户下的地板上,所以刚才没看见他人,长长的锁链锁住了他脖子,就连双手也被枷锁扣在一起,他想把手伸出来抓他但做不到。
“渟渟。”沈雾伸手进去摸他的脸,很烫,“你发烧了?”
路渊渟手指紧紧的抓住铁栏,眼睛炙热的黏在他身上:“哥哥,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
以前他犯错也会被这样关起来,但沈雾都会待在身边,哄他吃药,而这次他被打了很多药剂,脑子沉沉的睡很久的觉,没有意识到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