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天轻描淡写的话语之间篆刻着他内心最痛苦的仇恨,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开了枪。
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试探。
“但是,我还是要问一次。”
“解药。”
“说,点点头。”
“不说……”
半晌,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还是无动于衷。
他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远不止如此,他们此刻也不会让他死。
但如果他说了,那就是背叛。
背叛,就是死路一条。
曲凌天从桌子上拿来一直针筒,鲜红的液体在针孔里面翻涌流转,好像在等待着自己的释放和自由。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价值,也好。”
“身上的皮肉之苦,你经历过也疼过。”
曲凌天轻轻掀开他身上的外套,解开他内里的衬衫扣子。
白色的里衫之下,胸膛之上一道看上去时间不短的刀疤停在两块突出的胸肌之间,横跨沟壑。
“单纯的身体上的疼痛是无法唤醒你的,所以。”
最粗的针用最猛的力以最准的手法,毫不犹豫地刺入了他的心脏前膜,没有刺穿他的心脏。
里那颗跳动的心脏不过仅仅五毫米的距离。
巨大的冲击巧妙地避开周围热烈的血管,直达心脏。
“砰砰砰”
那种绞痛的感觉就好像是捏住了全身的每一根血管,阻止身上的每一个器官的作用。
液体一瞬间的释放和他身上的血液迅速的相互融合。
“你会知道我有多痛的。”
曲凌天拔出针管扔在地上,玻璃的针筒碎了一地,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红色,液体完完全全地注入了他的身体。
江子微带着人来到房间,他一只手里握着枪,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曲凌天的肩膀。
他的眼眶里带着一丝红色的血丝,从眼角的位置蜿蜒盘旋到眸。
“你,想开些,她会没事的。”
“她要是有事,我要他们全部都为她陪葬。”
江子微当然知道,他嘴里的他指的是谁。
也没有劝他,只是抿了抿嘴唇带着人离开了。
绝对不可能自杀
这次手术,安娜已经尽可能地将方余生体内的毒血抽了出来,部分依附在组织器官里的也用药物暂时地抑制住。
但是,这次手术的时间还是要比曲凌天预想中的要长半个小时。
黑衣人被带回了组织接受专门的审讯。
消毒水混合着药物的杂糅气味充斥着医院的走廊。
方余生被手术推车缓缓地从病房里推了出来,纤弱的身躯上被插满了带血的输血管,活脱脱像一个人形海胆。
曲凌天从安娜的手里接过推车,独自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
办公室内侧的房间,当时站在窗口看见她被推入湖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又看见她满身插着管子躺在他的面前。
曲凌天轻蔑地一笑,是自嘲。
手轻轻摸着她的发顶,温柔的触感仿佛她下一秒就会睁开眼。
不久,各大新闻网页都竞相发布关于甄沁媛被杀一案的新闻,虽然没有提及背后的杀人凶手,但是都隐约有所映射。
所有她生前所做过的丑事都被公之于众。
“啧啧啧,原来她是这么上位的,亏我之前还同情她的遭遇。”
“是啊,这人啊,有的时候不能做得太过分,否则会遭报应。”
刘思衡当然也看见了这条新闻,不过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做过什么事情他大多都能够猜得到,所以并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