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觉得莫名其妙,“干什么?”
“跟我回去!”
桑田白剌剌的看着他,眼睛里写着:你可拉倒吧。
“这破地方比我那住着舒服?”
程牧野一度以为以为新时代条件好了,大学宿舍应该都是那种现代化的房间,干净整洁,设施齐全,没想桑田住的这宿舍里面比外面还破旧,床在掉铁皮,锈迹斑斑,衣柜门都歪斜着合不上,瓷砖地面到处是裂缝,水池上的水龙头还在嘀嗒着水。
“我愿意。”桑田说,“我住猪圈也不用你管。”
“别拗着了,回去我给你撒气,随便你怎么咬,我绝不反抗。”程牧野语气柔和,“室友都不在,你一个人住这儿,晚上闹鬼喊人都喊不着。”
除了桑田的床铺,其他三个铺位卷着褥子,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住人。
桑田蹙着眉:“闭嘴吧,少胡说八道!”
程牧野悠悠的说:“这宿舍楼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二十年,住过多少人,保不齐谁去了那边,突然怀念年少时的校园生活,晚上回来逛一逛。发现你这间空了三个床铺,正好住下了,无聊还可以拉着你聊聊天。”
桑田本来没觉得什么,被他一说,以前看的关于宿舍的鬼故事,齐齐在脑子里上演。
医学院不乏大体老师,以前上课前去地下室福尔马林池子里搬运的场景突然历历在目,桑田发毛起来。
“你有病吧!”桑田照着她小腿踢了一脚。
这一脚正好又踢在程牧野的伤口上,他“嘶~”。
桑田用好脚提的,骨折的那只脚还不利索,单脚站不稳,向后踉跄两步,程牧野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捞。
“自不量力。”
落入他怀中,桑田立刻推拒他,“你不扶,我也摔不了。”
空间狭小,容不下她的身长。
“走吧,车挡在大门口,再拗一会,管理员肯定要在下面骂了,到时候整栋楼知道我来找你。”程牧野把她的手机揣进裤兜,弯身抱起她。
他知道桑田自尊心强,他那辆大G明晃晃,桑田肯定不想同学八卦她傍上土老板。
两人的体型和力气不在一个量级上,程牧野像抱个小鸡仔一样把桑田抱下楼。
上车落锁,程牧野把车从大门口移开,在路边停车位又停下。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一顿操作,再掏出桑田的手机,在桑田面前晃了一下,人脸解锁,再一顿操作。
桑田抢回自己的手机时,他已经弄完了。
“我已经深度学习过微信转账,以后再不会忘记。”程牧野晃着手机上的操作教程,得意的说。
桑田看自己的手机页面停留在和他的聊天界面,显示刚才程牧野转给她二十万,并且替她收下,提现到银行卡。
“你有病!”桑田睨他,“已经不需要钱了,病人家长已经把我垫付的费用还给了我。”
“你能不能换个词骂,总说我有病,你是医生,你来说道说道,我有啥病?”程牧野现在有心情跟她掰扯。
桑田语塞,这是她的口头禅而已,她没那么会骂人。
“看,你说不出来吧。”程牧野把车开出去,“以后不许拉黑我,不许不接我电话,有话好好说。”
桑田看着车窗外,沉默不说话,她知道自己的问题,也知道她和程牧野之间的问题,这些问题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化解的。
她穷困了二十几年,与程牧野以一种不光彩的方式在一起,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对程牧野卑躬屈膝,安于做一个被包养的女人。
她极度矛盾,这段时间,她享受着程牧野的好,也在抗拒他的好。
他随手给她的钱财和物品,都是她无法承受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