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

闻梨轻嘲地笑了声。

她不就是因为太信任,所以才变成今时今日这般局面吗。

闻梨的声音异常干涩,“我已经嫁给你,也打算就这么过了,还不够吗?”

不够,怎么会够。

靳砚南定定地看着她:“我要你眼里有我。”

闻梨微微一愣。

他的眼里有太多她读不懂的东西,平静的心口好像被投入了一个小石块,些微涟漪徐徐蔓延开来。

可同样也是这双眼睛,昨晚看她的眼神充满浓烈且固执的独占欲,仿佛要连她堪堪维持的那点谨慎的,微末的自由也一并占据。

闻梨深吸一气,蜷缩着手心,缓慢垂眸,“靳砚南,你不能既要又要的。”

说完,彼此间彻底安静。

半晌,头顶冷不丁落下的决然一句令她心头猛地一颤,甚至绵延至四肢百骸久久不散。

他说,他非要不可。

第19章 一辈子

玻璃房里花香馥郁。

闻梨依旧坐在最末排, 她今天戴了顶帽檐很宽的渔夫帽,半张脸几乎都被挡着。

闻梨心不在焉地拿起一支蓝星花,枝干剪咔嚓过去, 剪岔了不说, 忘带手套汁液还弄到了手上。

蓝星花的枝液接触皮肤会发痒, 闻梨连忙拿纸巾擦了擦。

动作一顿, 她的目光落在右手尾指上。

上面的小划痕已经全好, 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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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角落那个真是和靳家联姻的闻家那位?”

“我婆婆去参加了婚礼,拍回来的照片就是她, 没错!”

“你说她怎么也要来学这些?”

“还能为什么,闻家小门小户的, 她不学点这些怎么哄男人给她闻家撑腰。”

“这么说她还挺有手段的啊。”

“那当然了,没手段能拿下那位……”

闻梨面无表情地靠在墙上静听。

洗手间还真是讲是非的好地方,她不过出来洗个手的功夫, 就又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回到玻璃房,闻梨明显感觉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多了许多。

她已经很低调地坐在最后,这些人怎么还不放过她。

手里的营养液一松, 没盖稳的液体飞溅出去, 有几滴准确无误地溅到对面女人的白裙上。

“啊你干什么!”

闻梨淡淡抬眸, “抱歉,手滑了。”

“什么手滑, 你明明就是”

“是什么, ”闻梨语气森冷地看着她, “不是你说的吗,我有人撑腰, 那我不得让你看明白什么叫有人撑腰。”

一听这话,此前在洗手间一并说话的另一个女人忐忑着脸过来打圆场,“靳太太,何太太不是有意的,我替她向您道歉。”

“道歉还要人替,她没长嘴?”

“还有,我叫闻梨。”

何太太的脸上已然青一阵白一阵,可闻梨身后是靳砚南,别说在座诸位,就连她们的老公都不敢得罪。

何太太低下头,“闻小姐,是我失言了……”

闻梨并不理会她,转身对着长桌最前端道:“老师,抱歉扰了您的课堂。”说完便提包离开了。

独自穿过草坪。

闻梨在一处僻静的走廊木椅上坐下,静缓了缓情绪。

她其实不喜欢跟人吵架,怼回去的感觉也并没有那么爽,一口气依旧堵在心里。

“管她们呢,干得漂亮!”

桑宁在电话里大呼痛快,“有仇咱就要当场报,看她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