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说罢,往台上看,“我看砚南未必是不愿意。”
靳湛当即不悦地沉了沉脸。
这话说得,像是自己的儿子他反倒更了解。
仪式结束,接下来是敬酒环节。
太子爷的身份摆在这里,需要靳砚南亲自敬酒的人不多,统共也就三五桌的长辈。
闻梨的酒杯里装的是红酒,她旁的酒量还行,但红酒不行,好在只需浅抿一两口全了礼数即可。
世家大族的宴席上从来都没有劝酒这一不体面的行为。
何况今晚是新婚夜,谁也不敢耽误这最大的正事。
午宴后一众宾客散去了大半。
留下来参加晚宴的都是更亲近一些的亲朋好友,大部分是靳家的旁支小辈。
靳砚南身份高,于是这一晚上,闻梨都在各种‘嫂嫂’‘表嫂’‘堂嫂’的称呼中认人。
她压根认不全,脸盲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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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月色溶溶。
庄园门前台阶上,闻梨目送闻晟和袁宜君离开,桑宁和宋云乔也被各自的家里接走。
就剩下她,望着远去的车灯,满心都是怅然。
“少夫人,请上这辆车。”
是经常给靳砚南开车的司机,正恭敬地打开一侧车门。
闻梨道了谢,弯腰坐进去。
过了半分钟,靳砚南出来,也坐上车。
自从在休息室争执一场后,从婚礼仪式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没说上过一句完整的话。
闻梨低下头,百无聊赖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不喜欢?”靳砚南看过来,嗓音带着酒后的低哑,莫名性感。
“太大了。”闻梨道。
钻太大,戴得她今晚手指都受累。
说完,车内又一阵无言。
司机往后视镜看了眼,“少爷,需要放音乐吗?”
“嗯。”
司机点的是音乐台的随机播放。
于是一首好心分手水灵灵地响了起来。
靳砚南:“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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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梨:“……”
车里又安静下来。
闻梨望向窗外,四九城的夜永远比白天更加热闹。
四十分钟后。
车子开进锦上庭的环岛落客大门。
靳砚南在京市的房产不少,有靳家相赠,也有他自己投资购买。
唯有这处意义不同,这是靳砚南的母亲霍歆留给他的。
闻梨没想到他会用这套做婚房。
临江顶复全景大平层,上下加起来一千平。
二楼主要用来居住和办公书房。
一楼则是会客厅和各种多功能室,另有三间客卧,两个生活阳台,一个花园露台,客厅一整扇观江落地窗。
装修风格北欧简约。
闻梨前年来过一次,记得当时还是交房时的精装修,现在是全拆了重新装的。
大概是长辈们安排人来布置过,抬眼望去,里面摆了不少新囍摆件。
入户大门贴了红底烫金的对联,走笔苍劲有力,显然是出自靳老爷子之手。
靳砚南把大门带上,打开鞋柜取出一双新的女式拖鞋放到闻梨脚边。
“先上去洗澡吧。”
“…好。”闻梨蜷了蜷手心,低应了声,亦步亦趋跟在靳砚南身后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