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抱猫一手牵着闻梨。

除了刮风下雨，两人一猫的身影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楼下花园，很快就在小区大爷大妈们的口中出名。

“就是那对小夫妻，可恩爱了。”

“要我说，就得是那样的家庭才配生孩子，不像我儿子儿媳，整天吵架，孩子都跟着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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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得知闻梨怀孕后便安排人去挑选房产，最后选定一幢三层高带前后花园的洋房别墅送给他们。

对拥有一整个园林宅院的老爷子来说，锦上庭简直太小，孩子出生后都没有私人花园可以蹦跳。

闻梨听着觉得有点道理，但锦上庭的家里有太多美好回忆，她舍不得离开。

而且孩子起码到两三岁才会开始蹦跶，到时候再搬也来得及。

靳砚南也表示同意，左右老爷子那套房子都在她名下，随她的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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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新年在靳家老宅过，老爷子亲自下帖，把袁宜君和闻晟一并邀请过来。

靳思睿也留在京市过年，得知自己即将要当叔叔，他很高兴，说要给小宝宝刻出所有可爱的小动物木雕。

靳思睿如今是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云澄的关门弟子，他自己也笃志好学，新作品虎嗅蔷薇的黄杨木雕正在艺术馆展出。

饭后。

众人移步偏厅品茗闲聊，老太太亲自给闻梨煮了一壶草莓热红茶，香甜暖胃。

闻梨惬意地喝着甜茶，余光往身旁看一眼，发觉靳砚南神色不对。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靳砚南的手机屏幕正亮着，有来电显示，是靳湛的号码。

“我出去一会。”

闻梨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往廊下去，外头风雪正盛。

电话即将挂断之时，靳砚南点了接听。

“砚南……？”

靳湛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浑厚的嗓音压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事吗。”

靳砚南的语气淡漠沉平。

“我听说，阿梨怀孕了？”

“嗯。”

“好，挺好。”

彼此间一阵沉默。

“砚南，我相信你会是个好父亲，最起码……比我这个失职的父亲要做得好。”

电话挂断。

靳砚南把手机放回大衣兜里，掀眸，看着眼前纷飞的飘雪出神。

白天带闻梨去老太太那翻看他小时候的照片，有一张背景是他在病床上。

老太太说那时候他一岁，生了场病，靳湛便放下工作彻夜在医院陪伴。

人心多面，最是复杂。

他已经没兴趣去辩证他是否曾有过所谓父爱真心，那不重要，他也已经不需要。

手心忽然被握住。

靳砚南回过神，转头看向来人。

“怎么出来了。”

他为她拢了拢身上敞开的外套。

闻梨没问他电话聊得怎么样，而是整个人贴到他怀里，用自己身上的暖意温度熨贴他，“我想赏雪，你陪我。”

“好。”

闻梨余光瞟他，见他异常安静，便道：“我想堆雪人。”

他没让，“地滑。”

“那你给我堆一个吧，小的那种就行。”

靳砚南说好，戴上手套，踩下台阶，弯腰捧起雪块，给她堆了个掌上小雪人。

“还要一个兔子耳朵的，你会吗？”

“这有何难。”

靳砚南勾着唇，当即踌躇满志。

闻梨看着他眉间彻底松懈下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