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 一个个眼睛倏地发亮,仿佛看到救星。
“砚南?你可算回来了!”
“集团眼下都快乱套了,咱们就等你了!”
一群人迅速把靳砚南围在中间。
“你们可真有意思。”当中几个一直站队靳砚南的叔伯董事说道:“捅娄子的又不是我们,现在补窟窿倒想起我们砚南来了。”
“老顾你这话说的,一笔写不出两个靳字,咱们都是一个集团的,利益共同体。”
“就是,当初那是靳董拍板的,我们也……也没法说什么不是。”
靳砚南凝眸扫了一圈,没看到人。
叫老顾的那位董事附耳说靳湛人在集团,可到如今这步只怕做什么补救措施都是覆水难收。
集团名声受损,股价下跌,投资款打水漂,听说当中几项手续还疑似违规操作,靳湛作为项目主要负责人,恐怕要被介入调查。
“大哥?”靳雨薇从病房出来,“你总算回来了,爷爷一直在等你。”
靳砚南颔首,朝她使了个眼神。
靳雨薇一顿,会意点头。
她走上前说道:“各位叔伯守了一整天也辛苦了,爷爷目前需要休息,各位请回吧。”
刘湘在一旁道:“是啊都请回吧,砚南如今也回来了,你们就别担心了。”
把人送走,走廊终于恢复安静。
刘湘心里其实也挺没底,握着女儿的手悄声说:“你大伯联合沈家捅出那么大娄子,这可怎么好,你爸手上又没实权,咱们可就指望着集团的分红过日子的。”
靳雨薇宽慰她:“放心吧妈,有大哥在,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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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对了你爸还在家呢,我回去跟他说一声,免得家里哪个人走漏了消息,他听了一半更急上火。”
靳安这几日恰好也病了,在家养着,老爷子入院至今还瞒着他。
“那我送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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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眼下醒了过来,靠坐在床头,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就是眉间沉着难以言说的凝重。
“砚南,回来了。”老太太随侍身旁,见倚仗的孙儿回来,脸上的忧虑总算散了些。
“爷爷,您好些了吗?”
“一把老骨头了,死不了。”
老太太拍他手臂不悦,“这话说的。”
“砚南。”老爷子锋锐不减当年的神色睨过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结果会如此。”
老爷子这话既说得出来。
便不是问句,而是确认。
又见孙儿伫在面前沉默,便更加确定。
老爷子叹了口气,脸上瞬间苍老几岁,“砚南,我知道你怨你爸,可他再不是,到底也是一家人。”
老爷子话里话外,无非是要他妥协。
靳砚南面上温淡不惊,像是早有预料。
“爷爷,当年父亲要娶沈书玉,您也是对我这么说。”
他讥讽轻笑,“到底谁跟谁是一家人,我有家吗?”
话一出,两位老人面上皆是一怔。
只因这么多年,孙儿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早慧稳重,从未流露出这种情绪。
“砚南……”老太太面露愧疚。
老爷子沉默片刻,“可到底家和才能万事兴,且不论家里的私事,外面那帮人也得依仗靳家,你们父子斗成这样,终归影响的是集团大局。”
“爷爷,家和万事兴重要,但公道同样重要。”病房门忽然被推开,闻梨走了进来。
不避不退迎上老爷子冷厉的目光,闻梨从容不迫地走上前,站到靳砚南身旁,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