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无需掩饰,身上的压迫感极强,本能的趋利避害驱使闻梨离他远一些。

却不想裴临洲也随之抬步。

自然而然,他们站在了一起。

靳砚南神色倏地一沉。

他轻嗤,别说,打眼看过去还真是一对郎才女貌。

压着立刻把人抓回来教训的冲动,靳砚南淡淡掀眼,“听闻裴总常来,想必马术了得,不如玩一局。”

裴临洲温声勾唇,“靳总相邀,却之不恭。”

闻梨却没这两个男人这么冷静,他们说玩一局,根本就是要赛一场。

她不是看不出来,眼下这两个男人看似四平八稳,分明都在争强好胜,脑子都未必是冷静的。

要真闹出什么事儿。

她岂不成了罪人。

裴临洲出去准备,靳砚南从闻梨身旁过。

“你们能不能别玩?”

她揪着他的衣袖,眉心不安蹙起。

靳砚南抬手替她正了正她锁骨下的项链坠,“一会儿好好看着。”

第06章 苦肉计

听说有跑马赛,众人被清了场也不恼,反而都围在场上凑热闹看了起来。

“靳家和裴家一向没交集,那两位怎么杠上了?”

“友好切磋?”

“谁知道呢,且看看吧,估摸着不简单。”

闻梨垂下眼,心中正乱,又听得周围一阵惊呼,赶忙抬头,原来是裴临洲和靳砚南牵着马走了出来。

靳砚南一身纯黑马术服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他身旁是一匹白马,皮毛雪白泛着银光,高贵而矫健。

这匹马是靳砚南某一年的生日礼物,靳老爷子送的,靳砚南让闻梨给它取名。

因马身看着庞大而眼睛却狭长湿润,闻梨玩笑说也许上辈子是狐狸,于是给它取名叫雪狐。

傅景深当时听了调侃不像个大老爷们的坐骑,不够霸气。

但架不住某人满意得很,从此那匹马就叫雪狐。

傅景深便说怕不是闻梨取个小白他都能接受。

靳砚南那会儿笑而不答权当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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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日头不晒却也光芒刺眼。

靳砚南在人群中准确捕捉到闻梨的位置,薄唇覆笑,深棕的瞳孔变得灼热而深长。

闻梨立刻躲开与他的对视,垂在身侧的手揪了下衣摆。

裴临洲骑的是一匹棕色骏马,同样一身深色马术服,持重沉稳。

场中的两个男人利落翻身上马,手握缰绳,修长的双腿夹紧马腹。

裁判摇铃,马蹄随之高踏,威风凛凛地向前驰骋而去。

夹道尘土飞扬,一白一棕始终不遑多让,跃马扬鞭就像离弦的箭。

靳砚南夹紧马腹,昂然顶腰,清贵无方的脸上噙着淡淡倨傲的笑,野性飒爽。

场上看客大呼过瘾。

哒哒的马蹄声和周围的喝彩声充盈着闻梨的耳膜,她的目光不断在那两个谁也不甘示弱的男人身影上来回交换。

靳砚南始终冲劲十足。

裴临洲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少见的傲然,到底是大少爷,只懂争强好胜,全无实技。

裴临洲猛一挥鞭,棕马迅速俯冲了出去,他顺利抢占先机,输赢即见分晓。

就在这时,靳砚南薄唇暗扬,忽然反其道而行,他开始收速。

裴临洲微愕,自己不过快他半步未必能赢,可他又想做什么?

闻梨嚯地站起身

尘土飞扬中她眼睁睁看着靳砚南从雪狐背上坠落,翻滚到了旁边草地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涌了过去,包括闻梨,她几乎冲在最前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