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梁边差不了多少,跑得太急,满头的汗都来不及擦一下,明晃晃地挂在额边,眼神从暴怒到惊愕再转为哀伤,连昂着的头也渐渐垂了下去。

明朗的这番变化,严宝华看得清清楚楚,当妈的心中多有不忍,出言抚慰道:“谢长风是个好孩子,我们没想害他,毕竟也资助了十年,算半个家人,这个你就别操心了。”

话至此,严宝华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朝明朗挥了挥手,打发他离开:“去上课吧,别想这事儿了。把他弄到家里来,是个错误,以后别再提这个人了。”

明朗还想再问,被严宝华一个眼神制止了:“你要实在不想学习,现在出国也行,你舅舅那边随时能接收你。”

这就是最后通牒了。

明朗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转身走掉。

*

没人知道谢长风去哪儿了。

明朗翻遍了手机通讯录,甚至还给明守鹤的秘书打过电话,那个碎嘴男人接电话时,永远一副要赶去谈停战协议的心不在焉。

“啊明朗,找我什么事?……谁?哪个谢长风?哎呀我不是跟你说过嘛,私底下找你的人通通不要理,别给你爸惹麻烦啊!”

他还去找了一中校长,屁都没问出来,反被白白训了十分钟。

他一天要给谢长风打几十个电话,只希望某一次能突然接通,哪怕只是一秒,让他听到她的呼吸也好。

谢长风走的第二天,老何把她的课桌也搬走了,说是不愿睹物思人。

明朗孤零零地坐在原位,像离群索居的孤雁,连影子都透着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