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做先生教育学生,这是薛梅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自从成了学堂里的先生,她的生活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明显的是街坊四邻不再因为她没了丈夫年轻守寡,就对她指指点点,而她的女儿也因为是学堂先生的女儿,也没有孩子再敢欺负她。

还有她的婆婆,也不再像从前一样日日上门撒泼辱骂,甚至看她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敬畏,几次找到她说不想跟着侄儿过了,想回来照顾孙女儿。

不过,薛梅都言辞拒绝了。她不可能忘记从前婆婆是如何欺凌她和女儿的,她已经想好了,以后女儿就跟她姓,将来读书识字,跟在小东家身边奔一份好前程。

至于嫁人,她觉得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虽然她的丈夫生前对她们母女很好,但架不住短命啊。

若不是小东家的恩德,让她有了这份差事,她和女儿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为了自己的饭碗,也为了报答小东家,薛梅下决心这次考试一定要让学生们考出一个好成绩。

于是,这日上完课,薛梅就向学生们宣布了要考试的消息。

所有人瞬间忐忑起来。就连平时自觉学的还不错的人,在这一刻也感觉自己大闹脑一片空白。

薛梅看着学生的状态,立即出言安抚道:“大家先不要紧张,小东家说了,考试内容就是咱们平时所学的《千字文》和《百家姓》,只要大家平时好好听课了,就一定没问题。”

说罢,她又宣布了另一个消息,“为了让大家三日后都能考出一个好成绩,这两天我会亲自带领大家复习功课。我已经与严管事说过了,这两天你们可以不用干活,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

听到这里,所有人不由喜出望外,决心一定要趁这两天好好复习。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就在百川学堂的所有师生都在争分夺秒的学习时,沈妩将严秀秀和姚芳叫到了家里,商议白家商号与陆记合作的事。

“陆记是专为赵清鹤敛财所用,虽然没了棉布生意,但却又成立了成衣作坊。据我所知,陆记的成衣作坊与我们被服厂一样,也会用缝纫机代替人工,且年后就要开业。”沈妩对严秀秀和姚芳说道。

严秀秀有些吃惊,她只知道白九娘要嫁给宝丰县县令王筹,而王筹是赵清鹤的人,以后白家商号势必不会再为小东家所用。所以当初她才会急急忙忙送信进京。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陆记也要办成衣坊的事。

她有些担忧的说道:“白家商号若与陆记成衣坊合作,到时肯定不会再为咱们被服厂供货。可是咱们最近才接了一批冬衣订单,还有军中的被褥军服订单,所需棉布数量不小,姚管事这边才刚刚起步,能抽调的棉布数量可是远远不够啊。”

沈妩早就想到了这些,说道:“放心,白九娘那边我已经暂时安抚住了,这一季度的供货合约白家商号不会毁约的,但下一季度可就说不准了。”

她说着看向姚芳,“原来陆记的订货渠道,你整合的怎么样了?”

听到小东家问话,姚芳立即收敛心神,恭敬的回道:“上个月就已经全部整合完毕,这个月我正与另几家棉布作坊接触,争取让他们也成为我们的货源。”

沈妩对姚芳的办事效率很满意,又问道:“你这边的供货量,若尽全力能占白家商号几成?”

“不到三成。”姚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她苦笑道:“小东家,无论是原来的陆记,还是现在的沈记,白家商号对咱们来说就像一个庞然大物,整个汝州范围内的五成棉布,都被白家商号收购。别的小棉布商想与白家商号抗衡,实在有心无力。”

沈妩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思索了半晌,才对姚芳说道:“你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