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费管事果然带了他的小闺女来。
不过却没有直接带到沈妩跟前,而是先介绍给了严秀秀。
这也是最基本的处事规矩,毕竟他闺女能有这机会用的是严秀秀的人情,而且若能被录用,将来也是在严秀秀手底下当差。
因着费管事会做人,严秀秀对他的女儿印象也不错,问话很是温和。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平日里在家里都做什么?”
费管事的女儿明显是被家里仔细教过的,并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女子,回答问题落落大方,口齿清晰。
“我叫栀子,今年十八了,平日在家帮我娘做饭,洗衣打扫,除了这些,家里养的鸡鸭、种的菜,我偶尔也会带到集市上去卖。”
后面这句是她爹费管事指点的,她爹说这位小严管事就是因为会算账才被小东家看重,所以让她自我介绍时也要突出这一点。
果然,严秀秀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又问道:“可识字?”
栀子就道:“我爹教我念过《三字经》和《百家姓》,还有《千字文》也是学过的。”
这些都是幼儿的启蒙读物,寻常人家男孩子都不一定能念完这三本,费栀子一个姑娘家却能学全,可见家里人对她的疼爱。
严秀秀看着费管事的眼神不禁柔和起来,颇有些怀念的说道:“我小时候我父亲就是用这三本书为我启蒙的,费管事将女儿教的很好。”
刚才一直没有插话,只听着严秀秀和小闺女一问一答的费管事,此时听到严秀秀的话,笑道:“我家里三个儿子,只得这么一个小闺女,便也养的精细,此前舍不得送她去主家伺候人,要不是小严管事你提携,她还没有这福分呢。”
严秀秀听着,就嗔道:“费管事还是叫我秀秀吧,您这么着我听着可别扭的很。”
说罢,又拉了费栀子的手笑道:“栀子,我喜欢的很,想来小东家瞧过也会满意的。到时,就让她跟着我吧,学上一年半载的也能自己办差了,到时自有她的好前程。”
“好好好。”费管事露出感激的神色,“这孩子你尽管教导,随打随骂,千万别客气,只要能学到秀秀你一半的本事,就是她的运道。”
他说罢,又叮嘱女儿:“日后对你严师傅要像对我一般尊重。”
“行了,费管事有事你就去忙吧,我这就带栀子去见小东家了。”严秀秀说着起身往沈妩平日处理事务的屋子去,又招手让严秀秀跟紧了她。
……
自从上次听了严秀秀的建议后,沈妩仔细考虑了一下,最终决定将被服厂的布料供货商增加至三家,除了白家商号,还有两家小的布料商。
其中白家商号只供货棉布,沈妩打算将三分之二的棉布量分给他家,其他两家体量没有白家商号这般大,便让两家将剩余的三分之一平分,除此之外,他们两家还要给被服厂供应绸缎料子。
因为有些大户人家也会给在主子跟前有体面的下人做绸缎衣裳。
今日她过来被服厂,就是为了见白家商号和另外两家布商的负责人。
白家商号这边依然是白九娘负责,另外两家来的都是家主。
白九娘一直想与沈妩以及被服厂建立更深入的合作,然而一直未能成行。
之前官府的棉布订单因为风险问题她拿不到全额就算了,现在连民用的也要分出去一部分。
与沈妩谈完后,她的面色就有些不好。
这样下去,她对家里的作用会越来越小,好不容易得到的祖父的重视也会慢慢失去。
她尝试与沈妩争取,可惜沈妩私下虽然待人随和,但在公事上却格外的铁面无私。
也许她该想想别的出路了。
白九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