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锦盒里的瓷器时,露出了和老太太一样的神情,不,他还比老太太多了一种名为嫉妒的表情。
“阿妩倒是对你孝顺。”老太爷语气酸溜溜的。
老太太没有理他,抚了抚鬓角转头对底下的伸长脖子早就等不及的小辈们说道:“你们也瞧瞧吧。”
她语气显得十分淡然,然而视线却紧紧跟着锦盒,一丝一毫都舍不得移开。
“咦?是……矾红的茶具啊,这不是与送给沈家祖父的差不多么?”在大家都看遍了之后,安四姑娘最后过去,瞥了一眼,然后似是随意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与她同辈的小辈们面面相觑着不敢说话,安六姑娘刚想和方才一样接话,却被大夫人瞪了一眼,住了嘴。
安家大爷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抚着下巴说道:“矾红?我瞧着却有些不像。”
上回沈家老太爷大寿,他也去了,当时在宴席上也曾见过一回阿妩送的那对矾红瓷瓶,颜色与这套茶具稍有些差距。
而且,有一句话他不好说出口,以他的眼光来看,阿妩送给母亲的这套茶具颜色更加鲜红,釉质也比矾红润泽许多。
小辈们没有见过正真的矾红瓷器,老太爷和老太太可不是。当年沈老太爷大寿之后,云鉴这个外孙可是给他们一人送了一对宝瓶,因此也是仔细研究过矾红的。
这套茶具,老两口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矾红瓷。
云鉴望着众人的反应,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才出声说道:“好叫外祖父和外祖母知道,这套茶具的确不是矾红,而是阿妩烧的新瓷,叫霁红。”
霁红?
云鉴道:“这是阿妩亲自取得名字,说是这红色清朗明艳,像是雨停后天空所呈现的红色,所以就叫它“霁红”了。”
““时竟西澄霁,云归日西驰。”,霁红,的确与这颜色相配的很。”安家大爷咬文嚼字一番,然后看向自己的两个女儿,与她们解释道:“你们仔细瞧,矾红色更近橙红,如晨曦初阳,而霁红,却更加鲜艳浓重,仿佛上好的红宝石一般。”
安六姑娘听得似懂非懂,而四姑娘却一下子脸面涨得通红。
这时,云鉴笑道:“不怪表妹们认错,这两种红瓷确实颜色有些许相近。”
胡说,明明就红的不一样。安家大爷心里道,不过顾忌着一旁的女儿,到底没有说什么。
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安家三夫人忙出声打岔道:“当初的矾红瓷可是价值千金,多少京里的勋贵争相订购,想必这霁红瓷比之当初该是差不多吧?”
“可不止呢。”云鉴摇头道,“我听阿妩说起过,霁红比矾红更难烧,成瓷率极低,有时烧上十来窑,也不一定有一件好的。
说起来,也是外祖母得天庇佑,阿妩烧的第一窑便出了这一套茶具,品相几近完美。”
他这话忒讨喜,一下子让安老太太心花路放起来,接下来的时间一直拉着他心肝儿肉的喊个不停。
不出沈妩所料,安老太太寿宴之后,霁红瓷的惊世之美如同飓风过境一般,以极快的速度飘到了京城的各个角落。
安家变得门庭若市起来,不少得了消息的人家都来拜见老太太,就想一睹这“宝石红”的真面目。自寿宴当日,安家大老爷夸过霁红瓷色艳若宝石,霁红,便有了另一个宝石红的名字。
安老太太可是对这套茶具极为宝贝,一般人上门她都不给瞧的。也就是镇南侯侯府,隋阁老家这样的人家上门,却不过情面,只得摆出来展示一番。
于是,不过四五日时间,云鉴就收到了柳絮一般多的订单。
可惜的是霁红和矾红不一样,霁红的成瓷率目前基本看运气,就算接下了订单,窑厂那边也根本给不出具体的交货时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