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同意。”安氏情绪激动的说道。至于理由,这还用说吗?谁会嫌钱多呢?

“您瞧,这就是阿妩要瞒着您的原因啊。”云筝话音才落,安氏的情绪又激动了。她赶紧安抚道:“娘您先别着急,听女儿把话说完。”

“阿妩的性子您是了解的,她想做的事谁拦也没用,这次之所以提前不告诉您也是怕气着您。”

安氏没好气道:“合着她这还是孝顺呢。”

“可不就是孝顺。”云筝不管安氏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我知道娘是气阿妩自作主张,别的且不说,我只问您一句,父亲官场上的事会件件与祖母商量么?”

“当然不会。”安氏想也不想道,“你祖母虽是长辈,但到底是内宅妇人,官场上的事又哪里懂得。”

不过,这和阿妩犯错有什么关系。

云筝道:“父亲不与祖母商量是因为祖母不懂那些事,可娘您就懂阿妩所行之事吗?您是懂烧瓷呢,还是懂四书五经?”

安氏被问的语塞,半晌道:“这怎么能一样,你父亲是大人,阿妩年纪还小。”

云筝却摇头,“娘,阿妩年纪小是不错,但她做的事却不小啊。无论是烧瓷还是押题,多少成年男子都做不到。”

安氏沉默着不说话了,云筝就柔声道:“我知道您是怕阿妩吃亏,想保护她,若阿妩只是个普通闺阁女子,您这样的慈母心她自然是感激的,但阿妩不是普通女子,她的能力注定她不会一直生活在您的庇护之下,您的这些关心于她反而是一种束缚。”

“阿妩孝顺,即便难受也不会说,可您忍心让她为难吗?”

这场谈话最终以安氏的一声长叹结束。安氏什么也没说,但云筝知道她会想通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沈妩发现安氏对她的态度慢慢变了。总的来说就是她的许多事安氏只过问,但不会再如之前那样给建议,或者直接安排她该如何做。

对于安氏的这种变化,反倒是沈妩不适应了。

“阿娘这是还生我气,不管我了吗?”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安氏。

安氏被她整的哭笑不得,又是心疼,拉过女儿为她擦了眼泪,才说道:“你姐姐说的对,我不能再把你当小孩子管,我女儿是有大本事的人,娘不能拖了你的脚步。”

“我多大在娘跟前都是孩子。”沈妩抱住安氏的衣袖道。

安氏对女儿的撒娇很受用,揽了她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拍着,说道:“无论是窑厂的事,还是这段时间你在家里的应对,都很好,我们阿妩长大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忌谁,哪怕错了也没关系,娘和你爹永远都在你身后。”

沈妩感动安氏的用心,又庆幸有这样开明的母亲。便是现代社会很多父母对孩子也学不会“放手”二字。

在古代,如安氏这样的就更是凤毛麟角,更多还是如老太爷这般总想掌控所有人命运的大家长。

***

跳跃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形成一片金色镜面,波光粼粼的水面被船桨轻轻划破,留下一道道涟漪。

沈妩坐在窗前,看几只水鸟在空中追逐嬉戏,一会儿停在船弦上,一会儿停在船帆上。

云鉴提着水桶和钓竿站在甲板上,招手让沈妩出去与他一起钓鱼,沈妩摇头拒绝了。案上摆着一本《尚书》,她却没心思看下去。

玉管给她换上了热茶,见沈妩又在发呆,说道:“姑娘自从上了船感觉有心事似的。”

如今她们一行正在官船上,一日前出发,今日这会儿已经到了保定。再行半日,水路就走完了,要下船换乘马车走官道。

玉管说过一句,又忙着理箱笼去了,独留沈妩一人想着心事。

沈父早已上任,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