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6)

“只可惜计划到底生变了,之前的准备便也都暂放吧,待圣上觉着没趣儿了再开始,倒也不迟。”

喜顺只喏喏的答是,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抬头却瞧着督主倚躺在软塌上闭眼不语,便也知情识趣的轻声告退了下去,正是深夜,外面的雪却映得周围没那么暗了,今夜是福四替自己守夜,自己本不必再去软禁着宋清许的栖梧院,可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纷杂还是使得喜顺沿着回廊再往那处去了。

当时如意退烧后便继续每日去往角门蹲守,嫌弃身上和脸上这伤好得不够快,还硬逼着大夫开了猛药,但这身病根子却到底落下了,喜顺当时其实并不想跟着如意了,但若是分路的话,如意却是不愿平分盘缠的,他只说这些赏钱都是那小姐看他可怜才赏下的,与旁人并无瓜葛,于是这分均不下便只能日复一日的拖着,直到有一天如意终于等到了李顺才李公公,喜顺也不知他与李公公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昔日王德善王公公的“亲儿子”如意,一朝便成了宿敌李公公手下的得力干将阮籍,而本已不想回宫的喜顺也被阮籍不知何意的一并捎带上了。

喜顺其实对阮籍的心思隐隐有些猜想,却又不敢肯定,

在见到宋清许之前,喜顺其实都并未联想到一起,但那道惊世骇俗的赐婚圣旨,却绝不是圣上突发奇想的一道旨意,其中多少次故作无心的旁敲侧击,每一个另有所图的暗示,才促成了这桩瞒天过海的“喜事”。

喜顺只埋头匆匆的走,想着督主原本计划里新婚之夜后那间暗无天日的囚室,本来觉得谬误的猜想便越来越详实,也许自己当初便错了,不该那么详尽的说着小姐的救命之恩,也不该在后来鬼迷心窍的听从他的话去拦下那辆马车,

去见着那善心无辜的小姐撩开窗纱,递过来一个关切的眼神,

“若是当时她没拒绝就好了。”

喜顺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但真是如此吗?如意那样的人,便是没拒绝,就能讨得了好吗?

他就是那雪地里被冻僵的毒蛇,最好的便是任由他被冻死,

你若伸出了手去,或是及时的收手,他便都能永远的记恨,如跗骨之蛆般潜伏在阴影里,随时等待咬你一口的时机??????

“我害了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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гōùЩêищù.dê 第二十六章

你感觉好像突然失足坠了下去,惊醒过来睁眼还有些浑浑噩噩,才发觉你刚刚居然真的睡过去了。

身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软褥,你手脚上的束缚已经被解了下来,但眼前依然还是一片黑,你一动不动的凝神倾听了片刻,微微张口试图轻声发两句音节,嗓子都沙哑了,身上却还有些发烫,情香的药效还没过,看来刚刚并未睡死过去,现在应当还是半夜。

你只轻悄悄的呼吸,周围很静,你不敢轻举妄动,便只作无意的翻身,手探到枕边才确定卫秀的确已经离开了,你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将蒙眼的布掀开了一点,便只瞧见周围一片昏洞洞,只有不远处的案桌上燃着支红烛,屋子里的熏香还燃着,透过光便只能瞧见屏风后正在被服侍更衣的人影晃动。那道屏风是卫秀第二次来的时候布置上的,原本这屋子里只有些必需的桌椅家具,虽房间很大但一眼看去还是索然得很,不知不觉间却好像已布置出了个像模像样的“金屋”来,你一眼便能瞧见放置在窗边书桌上的花,那是今早喜顺刚换上的,拿来时还是花骨朵的一束,现在居然已经颤巍巍的半开了几支,此情此景使你恍惚有种错觉,仿佛是丈夫蹑手蹑脚的早起更衣准备出门上工,便连烛火都不敢点太亮,但浅眠的妻子依然被吵醒,听着响动隔着薄薄的一层床纱睡眼惺忪的抬眼望过去??????

可惜这也只是一瞬的错觉,他不是你丈夫,而你亦不求他那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