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床上交颈缠绵的鸳鸯自是声声摧折人心的动情,旁的人已丝毫入不得眼,屋子里便只能嗅见玉炉里已燃过一轮的情香,混着似有似无漫上来的交合淫欢味道,微敞的窗缝漏进来的暖光映在屏风上,阮籍不知何时已面向了床的方向,影影绰绰的人影掩在翻被的红浪,喑哑暧昧的粗踹压不住泣泪的娇啼,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燃烬的情香还未散,阮籍居然逐渐觉着浑身涌起股难耐的烫,像搔上四肢脊背的痒,使得阮籍情不自禁的浑身痉挛般的一抖,喉间都压出声嘶沙的叹息。

桌上的火苗窜动,阮籍只低头吹亮了手中一直紧捏的火折子,盯着那明灭的一点火光,半阖的眼里看不出情绪,睫毛的阴影被烛火映得有些古怪的扭曲,半掩在阴影里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妖异,只抬手拢了拢狸裘,手指苍白纤细的陷在绒绒的皮毛里,一言不发的转身往门外走去。

喜顺还百无聊赖的等在门口,便突的听着吱呀的一声,门推开又阖上,喜顺还未来得及瞧上一眼,督主便是已头也不回的踏着雪往栖梧院门口走去,喜顺不由得一怔,有些奇怪的侧头看了眼已紧闭的门,这才急忙提着灯跟上。

厚厚的雪将廊下开至荼蘼的墨兰盖得个严严实实,红的白的寒梅却料峭在枝头,风呼呼穿廊而过只听见灯笼的长穗被吹动的窸窣声,这雪还未化,立春竟是已将近了······

【最后女主能看到阮籍进来和后续情节有关啦,不是BUG,本来打算和后面一起放的,但临出门了没来得及所以就先放一章了,看到有小可爱问所以统一回复一下啦!?(??? ? ?????)?】

第二十七章

“臣瞧着这阵子右相与李左侍倒大有重归于好的势头,想来李老夫人的面子还是有些分量的,竟是连杀子的仇都能消弭了。”

“呵。”

卫秀只皱着眉看东厂新呈上来的线报,听着阮籍说的这话,不由冷笑出声,只一边翻阅着手中的信纸一边说道:

“哪是什么李老夫人?这些世家大宦出身的,一提钱势二字,莫说只是个不得宠的庶子,便是那唯一嫡亲的长子,也算不得个什么。李氏本就因之前的河西之争与杨氏素有积怨,这次的春宵楼一事也不过是个趁机扯皮的由头罢了,为的还是那万亩粮田的肥膏,瞧李牧之前在朝堂上老泪纵横的哭着丧子之痛,那拳拳爱子之心连朕都差点信了,嘴上说着此事绝无善了的可能,杨氏不过才让了二分利,便就转头连杨平二房的寿邀也肯去了,也不知他那个被活活打死的乖儿可能闭眼?”

阮籍闻言只恭顺的一笑,顺手便接下了宫人奉上的茶盏,熟稔的用指腹在杯沿测了测温度,便端着四平八稳的往书案上一放,低头瞟了眼圣上手里正在阅看的今儿才过自己手的情报,声音依旧是慢条斯理的阴柔,但细长上挑的眉眼一抬,表情便起了些耐人寻味的深意:

“臣觉着不是不在意,只是因为还有得选,李侍郎虽已年过半百,但素来惜命重养生之道,想来身体康健得不比年轻人弱多少,不是听说前阵子才纳了个年岁不过十四的娇妾嘛?想必是精龙活虎的,三房一月前还生了个娇滴滴的千金,死的这个把庶子自然不放在心上······”

卫秀听完便觉出了几分意味来,只端起温茶抿了口,袅袅水汽氲氤出一室茶香:

“爱卿是说······”

阮籍只垂袖行了个虚礼,连脊背都习惯性的弯成恭谦的弧度:

“臣正是这个意思,春宵楼的谋划可着实耗费了不少心力,若只得个不痛不痒的结果倒没意思,自然得将这条线埋下去,这次死的不过是个庶子,但李侍郎已这般年纪了,依臣的意思倒不如绝了他衍嗣的念想,那这嫡出仅有的一脉独苗苗可不成了碰不得的眼珠子?倘若再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