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剑抵在脖颈上,“战胜它,你要战胜它。”

手起剑落。

鲜血染红年轻帝王的眉眼。

他从那时起便知道,这世间没有任何天赋是不需要代价的。

“天命不可逆转,阿臣,如此下去你的结果只会痛不欲生。”

银发男人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牢笼中,双手被钉在十字架上,鲜血在他身下汇聚成河。

他温柔疲倦的对自己如是说。

未来的少年帝王站在他面前,眉眼凌厉并无半分柔情。

“是吗?父亲,可我偏要逆天改命。”

“……”

“我如今在不平稳期。”

谢臣握住白玉扳指,指骨因为用力泛着白,冷声下命令,“出动我所有的手下,去找第二块白玉。”

罗厄尔低头领命,“是,我一直在派人找。”

只是那东西太神秘,这么多年一直了无音讯。

“长老曾说,预言轮盘显示,星系动荡之时它就会现身。”

谢臣感受着在血液中翻涌的无上天赋。

“快了。”

当他将血雾化为己有,他就是王。

“银河星系,强者为尊。”

“只要有我在,谢灼就永远不可能即位。”

染血的白金帝袍穿在男人身上,他站在窗前,抬手随意一挥。

窗外的红蔷薇变成大片圣洁的山茶花。

罗厄尔眼眸猩红一瞬,却并没有说话。

“时指挥。”

谢臣俯视着满院盛开的山茶花,清冷幽香随风吹至他鼻尖。

“帝国是我,我就是帝国,你永远只能站在我这边。”

……

‘嘀嗒。’

鲜血顺着时霁下巴滴落。

后脑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熟悉的一刀又一次刺入他后脑。

疼痛无声又漫长,时霁嗓音堵塞般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他听到谢臣暴怒之下的大喊声

“苍,你在做什么?!”

“……!?”

苍。

时霁猛然脊背一凉。

他浑身血液在刹那间凝固,转头的动作犹如机械般漫长。

直到一滴泪水从灰绿色眼眸中滴落,滚烫砸在他的侧脸上。

时霁嗓音嘶哑的问,“为……什么?”

“对不起。”

修长苍白的男人面容掩盖在兜帽之下,声调颤抖的无声握着他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这样……”

疼痛来的太过强烈。

十倍疼痛基因在他体内生效,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锤心刺骨的作痛,他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为什么要他再一次经历?

时霁无声抓紧了床侧,习惯性的想要将指尖深深掐入,待他醒过来在为自己愈合。

他的指尖被温热掌心包裹。

“掐我。”

耳边响起低磁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独有的少年气。

闷闷的在他耳边轻声说,“那钢板太硬了,您掐我。”

冷玉般的指尖微颤了下,最后无力蜷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