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盈盈悄悄松了口气。
但是又有人从宋秋槐那边借过,他就又自然而然的往姚盈盈这边靠了一点,瘦削修长的手指就贴上了姚盈盈的手臂。
姚盈盈都忘记了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家的了,后遗症就是她半个月不敢再去瞅宋秋槐。
知青点晚上下工后会教识字儿,这天姚盈盈陪着余三妹去,进去之前她偷偷摸摸左看右看的,因为上回看电影的事儿,她还在躲着宋秋槐。
看教课那屋儿没有宋秋槐,姚盈盈就进去了,找了个好地方,把作业本摊到桌子上,认认真真坐到小板凳上。
今天给讲课的是个下来有些年头的大姐姐,因为和村里人相处的时间久了,更了解怎么个情况,在小黑板上画着荞麦种子播种发芽长叶的过程,讲的比较简单接地气,温柔又认真。
姚盈盈跟着往本子上记知识点,因为有些字不会写或者跟不上,就画圈圈或者各种小图标代替。
忽然,耳边传来了压的低低的冷清男音。
“这个是什么。”
宋秋槐微屈着身,一只手从后头伸过来指着作业本子上的圈,下巴几乎靠在姚盈盈的肩膀上。
姚盈盈稍一扭头,就看到宋秋槐锋利精致的侧脸。
没等姚盈盈回答,宋秋槐坐到了姚盈盈对面。
总是开头容易,越到后头越难,又跟不上了!姚盈盈气哄哄地想着,不自觉地开始咬着铅笔头。
宋秋槐一抬头就看到,眼前的人微微皱着眉,她好像总是梳不好头发,一直松松散散的,几缕黑发又垂下来。
浓密的睫毛落下重重的垂影,洁白的牙齿反复咬着铅笔头,微张的红唇有点厚,湿漉漉,又黏糊糊的,穿着的玫红衣服衬得整个人又俗又艳。
“别吃了,这个有毒。”宋秋槐把铅笔从姚盈盈嘴里抽出来,又把自己的笔推过去。
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姚盈盈湿润的嘴唇,宋秋槐桌子下的手指轻轻搓了一下。
姚盈盈回到家有一会儿了,心脏还在“砰砰砰”跳个不停。
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钢笔,很普通的纯黑色,但是手感格外的重,摸着摸着发现笔帽处好像雕琢着什么东西。
姚盈盈举得高一点,到灯底下,隐隐约约看着好像是一只展翅的老鹰,深邃的眼,尖锐的啄却栩栩如生。
“肯定很贵,肯定……不行,我得送回去!”姚盈盈嘟嘟囔囔着,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再过去。
临了还是有点胆怯,姚盈盈狠狠灌了几大口梨花酒。
果酒入口清甜,但后劲儿大。
等姚盈盈走到知青点的时候,后劲儿就差不多上来了。
月亮又大又亮,宋秋槐倚着墙,一边抽烟一边和几个知青聊着天,他不怎么搭话,只偶尔应和几声。
宋秋槐不是什么好人,以前混蛋时候没少干拉营结派的事儿,打群架,争地盘,领着一二百人跟别人干仗,黑压压的一片,长得又矜贵不食人间烟火,净干让人头疼的事儿。
当然现在他都不认了。
姚盈盈过来时候,正看到宋秋槐抽出一支烟,身旁的人拢掌避风,给他打火。他低头吸了一口,猩红的烟头一闪一闪的,烟雾笼着他凌厉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骨,凸起的喉结。
姚盈盈好像看到他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颗痣。
“宋秋槐!你过来,我找你有事。”
有个八九步的距离,姚盈盈朝着宋秋槐喊着。
没理身边起哄的人,宋秋槐很快把烟捻灭在墙上,大踏步走过去。
“多晚了,你来干什么?你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宋秋槐下颌线条紧紧绷着,清冷的嗓音中含着怒气。
姚盈盈却不管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