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们想拿下她,那也得是活捉。

不一会儿,秦王妃亲亲热热的来到了穆易湮边上,“戏班子已经在牡丹园准备着,此番剧幕精彩,还请来了三秦一代最有名的伶人,还请王妃娘娘移驾。”

穆易湮心思不在看戏上头,不过却也不反对秦王妃的提议。着实是倨傲的态度。

一众人等陆陆续续地出发,就算只是移了一个园子,那也有将近两刻钟的路程,于是荒诞中带着和谐的画面便由此产生。

身份够高贵的就坐上四人抬起的软轿,其余的便只能靠着双脚步行。穆易湮自然是需要四人抬着走的贵客。轿子四平八稳地把她抬到了牡丹园,那可不就是个祖宗吗?

一下子警告,一下子又把她供奉得仿若神明,打的是一个巴掌一个枣。

戏折子是用蚕丝做成的绸帐,上头用簪花小楷写了戏名,与上京时兴的戏剧不一样,第一出戏,自然是穆易湮来点,穆易湮随手点了一出张协状元。

台上咿咿啊啊的唱了起来。

“华催白发,光影改朱容。人生浮世,浑如萍梗逐西东。陌上争红紫,窗外莺啼燕语,花落满庭空……”

那秦王妃听了一阵以后,开始和穆易湮搭话,话里话外,都透出了一个讯息,那便是秦王愿意作出妥协,让尚远枝丈量“部分”的土地,如此一来尚远枝也能回去交差了。

或许秦王觉得,只要再给予威胁以后,再给一点蝇头小利,穆易湮就会妥协,可穆易湮不是这样的人,尚远枝更不是。

戏从第一幕唱到了第二幕,穆易湮始终含着笑,听着秦王妃说话,不曾打断,也不曾应和。

“王妃娘娘,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终于失去了耐心,秦王妃稍微提高了声量。

穆易湮此时终于有了反应,“秦王妃娘娘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可在京城里,后宫不得干政,女主内,男主外,外头的事情,咱们女人不参合。”这样的话由穆易湮来说,格外的气人。

这秦王真的是个瞧不起女人的,可是尚远枝,他对穆易湮的好可是从在京城就有传言,如今更是亲眼所见,她说这些话,还当真令人觉得虚伪矫情至极。

言不由衷,却又提不出实质错处,“府上请来的戏班子可真是出彩,京城里都看不到的……”穆易湮含笑看了秦王妃一眼,双眼扫了周身一圈,仿佛是把一众女眷都当成戏子了。

无论是在京师还是三秦,伶人都是极为低贱的,穆易湮这一开口,当真是把众人都给贬低了。

“一个个都能演,肯定是三秦最好的戏班子。”穆易湮优雅的放了一块雪片膏,细细的嚼了起来。

不出意外,尚远枝便是要她来和秦王府女眷交恶的,这对穆易湮来说当真是驾轻就熟,毕竟她可是到死前都名声恶臭摄政长公主。

听出穆易湮的弦外之音,秦王妃的神色一僵,脸上厚厚的敷粉都要龟裂了,不过她依旧端着微笑,嘴里说着:“王妃娘娘喜欢便是妾身的福气了。”

秦王妃毕竟是有年岁的,还沉得住气,可那世子妃,脸上的怒意已经快要眼王不住,那还是秦王妃横了她一眼,她才瘪了瘪嘴。

“专心听戏,都专心听戏啊!”秦王妃这下可明白了,这南陵王夫妇就都是块硬饼,那是啃都啃不下的。

既然买通的未果,那接下来就该采用更凶残的做法。

这么一想,秦王妃心气就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