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甘愿被她欺骗罢了。
她不想再对他有半分的隐瞒,却无法在他面前说出实话,或许……那些前世不曾亲口说与他的不堪,可以拿出来挡一挡。
“我阿弟他……”这些话说起来有些羞耻,不过说出来,却是可以避去一些不该有的麻烦。
撕开了一个口子过后,一切就变得容易许多,她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前尘往事托出,有些记忆已经黯淡,有些记忆却是记忆犹新。
“和唐家的表哥们去打猎,表哥们喝了点酒,就赌把彩头放在马场的马奴身上,结果我阿弟他射偏了,把人给射瘸了,不敢给母后知道。”这样的事情,她当年也没敢给别人知道,从自己的私库出了很大一笔钱,让那个马奴安家。
这件事发生在刚成亲那会子,她隐瞒的辛苦,自然印象深刻。
穆易湮的话让尚远枝一愣。虽是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从日珥到那个马奴。
有许多事情好像从以前就有迹可循。包含了穆易衡不适合当君主这件事,想来如果不是他逼问,穆易湮绝对不会主动说出口。
穆易衡根本不配为君,当年她纵着穆易衡,让本来就走在偏途上的穆易衡为了权势剑走偏锋,而他纵着她宠溺亲弟,最后成了穆家人不得不除去的障碍,这因为爱而衍生的溺爱,形成了一个恶循环。
他也曾想着,飞鸟尽,良弓藏。那一年他死后,有人能够保护她吗?不知道她能否服众,管住他手下那些人?
想到不堪的过往,尚远枝的眸底浮现了深浓的悲哀。
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他终于有所行动,他紧紧的把人搂进怀里,将她的脸摁进了他的胸膛中,用几乎要把她揉进体内的力道圈紧双臂。
穆易湮乖巧的趴在他的怀中。
尚远枝的疑心还没有全消,可却也下意识的不愿再更近一步逼迫她,“穆易湮,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吗?”好半晌,他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穆易湮揪着他胸前的衣料,泪水因为这句话,情不自禁的跌出了眼眶。
“没、没有了。”忍着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她选择了隐瞒。只因为她无法承受后果,不敢面对他。
“那自是最好,穆易湮,你以后不许骗我,知道吗?你若是要说谎,那便最好瞒得深一点,别让我知道,否则……我绝不轻易放过你,听见没有?”
两人双双倒卧在榻上,他的体重压在穆易湮的身上,几乎要把她肺腔里的空气都给排出,她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从他体内涌现。
和她一同进宫,勾起了太多悲伤的回忆。
“不骗你,以后都不骗你了。”只除了我也重活一世这一件事,我真的没脸告诉你……
尚远枝没有回话,他也没有信。他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他自知穆易湮的心思从来就不在他的身上,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也没法子轻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