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南陵王,从小就受尽父母的宠爱,受到家族的庇荫,婚姻和美幸福,而且在民间的声势浩大,如果两厢做对比,那么穆维璋无论是身为皇子还是皇帝,可都太憋屈了。

恍然之间,两人已经越来越接近。

“参见父皇、母后。”

“参见皇上、皇后。”

天家子女和一般人家的子女并不相同,尤其是公主。

公主出降以后,驸马先是臣子才是女婿,所以不会和王妃、皇子妃一样,称呼皇帝为父皇。

“快起来,阿湮是有双身子的人了,不必如此多礼。”即使心中不舒坦,穆维璋依旧显露出了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爱。

明明言语之间是慈蔼的,可耳边的谗言也定是听了不少,心里也就多了几分的猜忌。

这就得说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穆维璋和唐玨银在猜忌这一点上头,还当真是有志一同。

“谢父皇。”穆易湮起了身,与自己的父亲四目相交,在那一眼之中,她也读到了许多的讯息。

上一辈子没有看出来,这一辈子却是明白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引发了皇家的猜忌。

当年大召一分为二造成生灵涂炭,南北各执掌半分天下,直到外辱入侵,北来南北召的皇帝都不是正统,都只是养子,后来南召太子主动改回尚姓。

明面上,穆易湮的祖先赢了面子和皇位,可尚远枝的祖先得到的是兵权和人心。

再怎么说,穆家人都肯定忌惮着尚家人,就怕尚家人起了不臣之心,会取而代之。

在那之后,又历经了五代子孙,在这之间,穆氏皇朝不只一次想要找机会拉下南陵王,只是南陵王府的众人受到祖先先祖的组训,始终兢兢业业,不曾给予穆家人任何指摘的机会。

穆家人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就是在老王爷在战场上断了腿的那一回。

不……

后来穆家人成功了。

借由穆易湮的手。

他们毒杀了尚远枝,还将尚漪唯调换,彻底的让尚家人从上京的舞台上头消失。至少,在穆易湮被刺杀身亡之前,皆是如此。

“阿湮,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也不知道给母后书信一封,母后一听到你有了身子,恨不得能飞到三秦去亲自照顾你。”

以往懵懂无知还无所觉,如今见唐皇后盯着自己的肚子瞧,穆易湮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了小腹。

那一年她怀孕了,唐皇后一样欣喜异常,穆易湮没有察觉不对,如今想来,只觉得噁心极了。

尚远枝察觉到了穆易湮的不对劲,从她身侧揽住了她的腰,“还请皇后娘娘恕罪,阿湮这一胎得并不容易,这些日子,夜里不安生,日里精神不济,是臣不许阿湮劳心费神,这才不许她提笔书写。”

这一来一往,就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了,唐皇后心里恼火,却又不好发作,毕竟穆易湮已经嫁人了,肚子里面怀的还是南陵王府的嫡长孙,不管是女,那都是尊贵至极,受到重视,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更别说了,阿湮这才刚怀上,刁奴就迫不及待地爬床,把她气得狠了,好几日都气索神蔫,臣实在心疼,立刻把那刁奴都发卖了!”

尚远枝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唐玨银的脸,一下着涮白了。

穆易湮瞧了,心底实在忍不住觉得好笑。

唐玨银气得脸色发白,尚远枝却是权当不知是自己惹恼了她,只当她是与他同仇敌忾,“臣明白娘娘一定心疼,心疼那刁奴这样欺负您的掌中明珠,所以臣也已经狠狠的惩治了他们。”

“驸马如此疼爱渊宜,本宫也就心安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唐皇后也只能挤出了一抹微笑,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