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秋,没吃到秋蟹吗?这不是快马加鞭给你送来了。”穆易湮爱吃蟹,还挑剔,她不爱吃黄,却爱吃蟹膏,还只吃花津蟹,那如今人在三秦,这一桶花津蟹,当真要比太真的荔枝更费心力,一路颠死了一半,剩下了一半,这才刚送到,就蒸了一笼。
穆易湮还有个毛病,那就是爱吃蟹却不爱剥蟹,尚远枝那沙场将军的双手今日不屠戮强敌、不持刀剑,仅仅是拿着蟹八件,把那一笼的蟹大卸八块,接着骨肉分离,剔出了一大盘,膏也弄了一衷,温了酒,酒与膏融合,最是暖胃。
穆易湮的意识逐渐回笼,鼻端立刻闻到了属于蟹膏特别温润浓稠的味道,胃里头的馋虫被唤醒了。
穆易湮缓缓地坐起身,接着被上远枝打横抱到了桌前,色香味具全的朝食在桌上,尚远枝盛了一碗桂花贝柱粥,再淋上了蟹膏,放在穆易湮眼前。
穆易湮还没有完全清醒,睡眼惺忪地拿着汤勺,舀了一口,慢悠悠的就口,却觉得烫。
尚远枝接过了她手上的调羹,吹了吹,这才喂到了穆易湮的嘴边。
穆易湮尝了一口,只觉得这鲜味十足,温暖的米粥入了胃,让她心里仅存的那么一点恼火都消散了。
本该是如此的。
“呕……”
胃里头一阵翻涌,眼前一个昏花,穆易湮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尚远枝眼见不对劲,急了起来,“怎么回事?来人、来人!快传林太医!”林太医是南陵军随军的军医,医术了得,本是名闻遐迩的游医,因为欠了尚远枝人情,所以甘愿跟随着他,尚远枝身边不少能人异士都是如此,承了他的情。
“呕…..”又是一声响亮的反胃声响,穆易湮吐了一大堆的水。
毕竟都还没有用过餐,能吐的,也只有胃里的那些酸水。
尚远枝十分的紧张,可穆易湮却是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贪睡、多食,如今还反胃。
穆易湮心底有些欣喜,可却又怕自己是空欢喜一场,遂默不做声。
穆易湮的表现落在尚远枝眼底,那可是急死人了。
“阿湮,你怎么了?感觉如何了?”尚远枝心里头有千万种不好的念头同时涌升。
身在南陵王府,遇过的刺杀大大小小,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他永远记得他小时候,有一回她娘便是误饮了毒酒,差点丧命。
他的双目微红,情真意切,穆易湮本来觉得他大惊小怪,心里头有些恼火,可触及那一双充满焦急的眼神,她却是明白了,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人,如此把她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