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景,小锅煮了两碗芝麻元宵,坐在一起聊着天吃好了,敖衡洗碗,莫安安收拾。他知道她有私心,故意要下楼倒垃圾其实是想确认夏衍仲已经离开。敖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

他很有把握夏衍仲走了。

因为实情他只说了一半。

他给保安室去了一通电话,询问有几个值班人员,给每人转了一笔不菲的过节经费,只要他们办一件事:把院子里显然不是小区住户的不速之客请去北门。

小区有一南一北两个出口,南门为正。敖衡之所以让人把夏衍仲引到北门扮痴情,不是因为偏门不显眼,而是因为他的车就停在这里。

他确信夏衍仲会认出他的车。

敖衡本人对车不甚感冒,这辆他开顺手了,使用的频率也格外高一点。但夏衍仲显然很对此很感兴趣,不仅围绕车的话题跟他聊过一阵,一次还告诉敖衡,车后保险杠比上次见面多了一点轻微的剐蹭。

既然连这点小事都能注意到,那便不可能看不见正对北门遮挡棚下的车子。

敖衡从果盘里取了只苹果,玩儿似的在手里抛来抛去。夏衍仲必定是看到了,他脑袋不笨,肯定也猜得出今天莫安安是跟谁在一起跨年。如果有胆量跟自己对峙,敖衡兴许会高看他两眼,赞他一句不算太怂。

然而夏衍仲自始至终也没拨通他的手机。

这一晚上过去大半,那一堆林林总总的电话和短信没有一条来自夏衍仲。软脊梁的男人只是发给莫安安发了一条信息,怯懦问:你是不是跟别人在一起了?连“敖衡”两个字提也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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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肉计 <失火(换妻)(南方香叶)|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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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肉计

敖衡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出现在了门口,他倚在卫生间黑色磨砂门框上,表情很冷,但人的真实情绪总是会在下意识中不自觉流露。他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来回地碾,那一根细细的烟卷快要被他开膛破肚了。

莫安安抬眸和他对视一眼,低声说:“夏衍仲就在楼下。”

敖衡“嗯”了一声,走近窗边,莫安安慌忙阻拦“别”,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拉开了窗,“哗啦”一声,风呼呼地灌了进来。

“确实。”他淡淡说,“看着还怪可怜的。”

莫安安心里慌得像揣了一只兔子,出于防范,她没把收件地址写得太过具体,可是敖衡这么一露面,保不准夏衍仲就知道她住在哪了。

她不安地问:“他什么反应?”

敖衡掏出打火机,不慌不忙把烟点上,趴在窗边,悠悠地吸了一口,隔了一会儿回头对她道:“没什么反应。”

的确没什么反应,家属院楼是六层高的宽排旧式建筑,虽然高度有限,住户一点也不少,在一排排亮着灯的窗格里找人难如海里捞针。夏衍仲收起手机,眼珠机器一般地滤过那些窗户,在心里盘算哪一扇后面是偷窥他的莫安安,自然而然忽略了逆着光在窗前抽烟的男人。

敖衡就这么观察了一阵子,把只抽了两口的香烟拧灭在窗台,合上窗,问莫安安:“你打算怎么办?”

“我劝过他了,”莫安安手紧紧攥着手机,站得离窗子远远的,“他不肯走。”

敖衡走到她对面,拽了把椅子坐下:“当然不肯了。”他笑笑,“演了一个小时苦肉计,人还没见到就走,他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