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峻心中的地位,妄图以年少无知作为借口,轻轻地将自己曾经的决定推翻一笔带过,却遭到了崇开峻的断然拒绝。
她声音颤抖起来:“郡王,过去你让我在府中跟公子小姐一同进学,让我受益良多。我的恩情你早已尽数偿还,也不必再兑现当初承诺。”
崇开峻的目光落在车厢的对面,如果牧碧虚从不曾存在,如果叶棘并没有遇到过牧碧虚,自然也不会产生这些奇奇怪怪的心思,动摇当初的约定。
他逼问:“如果我坚持一定要你履行承诺呢?”
叶棘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牙关紧咬,半晌方缓缓道:“叶棘是你的家臣,生死自然听你处置。”
几分薄怒染上崇开峻的眼,“好,那便今晚巳时。”
叶棘失魂落魄的坐在马车中,耳膜蒙蒙回响不知今夕是何年。把崇开峻当作了许多年的兄长,竟忘了他也是个男人,一个会霸王硬上弓,恼羞成怒下会豪取强夺的男人。
崇开峻没有给叶棘反驳他的机会,旋即便转身下了马车。
等到崇开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她的身子没由来的一软,一双手扶住了他。
饶是牧碧虚也没有料到崇开峻邀他上马车,是特地为了让他也一起听听最后的宣判。
叶棘以为今日去赴的这场家宴已经是让人疲惫不堪难以应付之事,没有想到崇开峻会在这种时候对她提出履约的要求。
过去的岁月中,她也曾数次想过,自己这继妻的候选人究竟要候选到什么时候,也许是地老天荒吧。
这一天突然到来的时候,她却并未感觉到有什么欣喜若狂的情绪,只仿佛觉得好像自己的天就要塌下来了。
就算年少时那黯淡无光的天日,也没有现在这般让她震惊又后怕。
牧碧虚本来在约定之处一直等待叶棘的到来,左等右等,怎么都候不到人影。
他的第一想法是这条小鱼骗了他,又对他爽约了。心中虽然愤懑,但是也早已习以为常似的,一时半会是扳不转她的性格了。
牧碧虚差遣栾谷去查探,方才知道崇开峻去赴自己的家宴时,还把叶棘也一同带上了。
他微微心念一转,便知道了崇开峻的用意。
崇开霖身为前任南平郡王,也是崇开峻的兄长。崇开峻会把叶棘带在身边,定然是为了征求兄嫂的同意,让叶棘名正言顺地成为郡王妃了。
于是牧碧虚也顾不得心中那点感春悲秋的情绪,连忙唤来马车,在车上匆匆写了拜帖,向着崇开霖的府上一路疾驰而来。
途中借着自己的马车出了问题,乘了崇开峻的车,倒是听了南平郡王与叶棘之间不少推心置腹的话。
却没有料到崇开峻也不是个吃素的,兵出奇招地将了他一军。
他就算身为监察御史,名义上也管不着南平郡王的私事来。但他将叶棘视作自己独一无二的女人,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其他男人所玷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