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问题就算是叶棘,也没有办法立刻回答他。

想当年她以救命之恩挟制崇开峻娶她为妻,崇开峻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缘由而暂时搁置,让她进了府中就学多年,也始终没个准信儿。

至于其他萍水相逢的女子,她也很难看出崇开峻对谁钟情过,搞不好在崇开峻的心中,只有家国军营,并无太多朝朝暮暮的儿女情长。

叶棘拿捏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我不过是郡王的家臣,如何知晓家主的心思,想来只有这世间的奇女子才堪与郡王相配。”

牧碧虚抛出这个问题的动机实在是可疑,该不会是他想要在自己这里探听南平郡王的爱好,转头就以慰劳叔父为名,给崇开峻送两个美姬过来?

听说他来向南平郡王求教武艺的那日,还送来了故妻房青艾的簪花。这几日凤京城中,也流传崇开峻对他的亡妻情根深种,终身难以忘怀……

就以她过去与牧碧虚同床共枕的那些时日看来,牧碧虚对于外界的变幻并不热忱,并非一个爱搅弄风云之人。

一时之间,叶棘都说不准牧碧虚眼下究竟是冲着谁来了。

牧碧虚笑起来的神情宛如菩萨低眉,“叶卿既然是南平郡王的家臣,想必跟着南平郡王左右,也曾经目睹过郡王觥筹交错,酒宴应酬?”

是,当然也不全是。

在一群大老爷们喝酒食菜,满足了口腹之欲之后,通常就会转向为人类之欲的需求。

叶棘好歹是个女孩子,那样的场合,偶尔去几次,旁观也就罢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保之道她还是知道的。纵然有崇开峻的庇护,她也不敢久留于一群豺狼虎豹的中央。

故而她也不是次次都在场的。

牧碧虚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杯中的茶水随着他起落的动作荡出一圈圈波纹,就像拨着一颗心脏的跳动。

“某年某月某日,郡王尚为将军,在与青州节度使同游时,有三位瘦马相伴。”

牧碧虚到底想说什么,他对崇开峻的行程为何如此关心?

叶棘听着牧碧虚又继续说了下去。

“某年某月某日,南平郡王赴荣州司马宴,请荣州行首抚琴助兴。”

“某年某月某日,南平郡王会晤凤京城监察御史,在栖梧酒楼接风洗尘。”

牧碧虚一口气报了五六个行程,叶棘脑子转过弯来了,知道牧碧虚为什么在她面前说这些。

今晚上他突兀闯进她的房间,名义上借着关心隔房姨父的感情近况,实则是巨细靡遗地向她曝出这些年期间,崇开峻有佳人做伴的各个场合。

叶棘恨不能当场叫牧碧虚噤声,“在军营中,难免有许多迎来送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