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棘没有跟上来,也返了回来几步,眉头微蹙,两道如雷电般的目光看向了牧碧虚。

牧碧虚感受到了他这目光的威慑之意,却仍然没有松开叶棘的手臂,而是抬头对崇开峻微笑致礼,“适才酒宴时,听各位军爷说阁下乃是威震岭南的南平郡王。今日一见,果然龙章凤姿,气度不凡。”

36.王爷命硬克妻

崇开峻作为一方统领三州六府的郡王,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牧碧虚本来以为他的年岁比伯父略小,应该与他的父亲不相上下,至少年岁也该四十往上。

如今近处一看,倒是比想象中要年轻得多,模样也比他预料的俊武端正。

就冲着崇开峻这份人才和手上的权贵,配凤京城中的王公贵女也绰绰有余了。

崇开峻见这位年轻的贵公子在酒楼前与叶棘拉拉扯扯,神色如欲当即生吞活剥了她。

一看牧碧虚那副情态,想起他途经锦水和永江交汇处时,有一位公子在铺天盖地地打捞沉船和尸体。再看牧碧虚落在叶棘身上,这被蜜糖黏住也似拉扯不开的眼神,就已经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头顶上传来年轻男子们的惊呼声:“牧御史!”

崇开峻抬起头来,看到几位青年官吏正密密匝匝地拥簇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戏。

他还是象征性地客套了一句,“公子乃是台中侍御史?幸会。”

随后,目光再次落到了牧碧虚还钳制着叶棘手臂的虎口上,“不过……牧御史可否先放开我府上的叶医士?”

牧碧虚心神微栗,原来她姓叶。

叶医士……她就是霍凝当年口中所说的,在山间为霍凝续骨疗伤,并将霍凝带到岭南西道谋生的叶医士。

看到现在的叶棘时,牧碧虚豁然明白了霍凝的形容。

不知道叶棘这些天经历了什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相比起他的爱妾“野鱼姑娘”,眼前之人做短打少年郎打扮,身形清瘦,脸上的肉掉了不少。

原来霍凝在当年遭难时候,那位叶医生就是着如此服饰,加之身躯瘦削,霍凝从不曾疑心过恩人的性别。

牧碧虚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叶棘的脸,重复了一次崇开峻的话,“叶医士?”

叶棘见两人四眼都盯在自己的身上,好似要将自己戳出四个血淋淋的窟窿来,霎时感觉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灼不自在,又只能在这样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回答。

“我乃南平郡王的家臣叶棘。”

模样是少年郎的模样,声音也是少年郎的声音,身材也是少年郎的身材,还比野鱼高了两寸。

牧碧虚在寻觅野鱼的途中被南平郡王频频阻挠,而南平郡王的身边又跟着一位与叶棘如出一辙的家臣叶棘,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如此巧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