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惜按住霍明珰,让早已出了五服的她们以姐妹的身份铺平她未来的康庄大道,就是为了让牧碧虚的迎亲之路走得更为顺畅平坦,不让他为外人所非议。
最近这段时日以来,她几乎生活在醉生梦死的安乐乡中,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吃了玩,几乎已经忘了自己从前的生活,又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幸福有的时候像是甜美的毒酒,如果她不是叶棘,她也许会永远沉浸在美梦中,不会醒来。
但是房姝的到来还是让她明白,自己这场梦该结束了。
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假冒霍凝的这桩事就会捅破天,到时候就会一点火星进入了野草中,燃起连天大火。还不如趁着现在双方都还没有情根深种的时候及时终结,从此之后各自回到人生的正轨上。
于是她狠了狠心,对牧碧虚说得更加清楚明白,“你我缘分已尽,不必再强留对方。”
就算聪明机敏如牧碧虚,一时之间吃了叶棘这记闷锤也措手不及,“野鱼……”
看着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依然和他初见时那般让她心动,如今到了该割舍的时候了。
“怀意,从你我相识之初,便该知道日后未必会有修成正果的那一天,不如趁着现在我们相逢在绮年玉貌,就算是分开,都能在双方心里留个好的念想,不至于日后反目成仇,成为一对怨偶。”
等到将心中仅有的那点美好都摧磨殆尽,双方恶言相向,满目鬓霜,实在是一件让人糟心的事。
牧碧虚静静地看到她半晌,他不是女子,但并非不清楚后宅女子心中所求。
叶棘没有大度到能够看着他与另外一个女子结为夫妻而言笑自如,房姝给她开出的“少妻”礼遇远远达不到她的期望。
他慢慢地开了口:“野鱼,你要怎样才肯留下来,与我在一起?”
牧碧虚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叶棘想要挣扎,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陷在他的怀里。
他又加了一句,“但说无妨。”
这是在跟她谈条件了,叶棘不知道牧碧虚究竟会做到何种地步,显然如今的她就算是说出了那样决绝的话,也还没有引得他厌弃。
见牧小公子油盐不进,还想与她再续前缘,叶棘错了错后槽牙,决定给他上一副猛药,彻底了断这份心思。
“若是你想同我在一起,不能娶妻、不能纳妾,从此只守着我一个人。”
“哪怕我一生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你也不能与其他女人繁衍子嗣。”
“如果父母阻挠,亲友质疑,便与他们断绝关系,从此不再是牧氏子孙。”
牧碧虚三指扣住叶棘的下颌,让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野鱼,你刚才所说的条件是或,还是且?”
叶棘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叶棘所说的前两条他都可以考虑,但是第三条与父母亲友断绝关系,自逐宗族,确实是强人所难。
牧碧虚叹出一口气:“野鱼,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光为着自己,确实是快意非常,但一个人不仅是自己。”
叶棘本来就是冲着让他厌弃的道路而去,所说出的都是让常人所无法忍受的话。
但凡是一个神志正常,拥有基本礼义廉耻的男人,都不会容忍被感情冲昏头脑,作出背弃自己亲友的决定。
要是牧碧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这些过分的要求,才真的要教她担心这个男人满口轻佻,山盟海誓无不应诺,她恐怕拔腿就跑得更快。
“既然是商榷,你出了价,至少允我斟酌罢,”牧碧虚神色凝重,“我若是立时尽数应诺,你也未必会相信吧?”
叶棘惊愕,牧碧虚到了这种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