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她故作天真地用鼻尖碰了碰他的嘴唇,“怀意,你怪我了?”

半晌,牧碧虚徐徐睁开眼睛,温润的嘴唇随开阖在她的鼻尖滑过,“怪你什么?”

她试探性地问:“怪我让你伤心了?”

“野鱼不是喜欢我么,”他的声音远淡轻浅,“会忍心让我伤心吗?”

牧碧虚将问题抛回给了她,在这场谈话中一无所获的叶棘很快在困意中睡去。

又过了几日,叶棘还没等到牧碧虚回来,意识就已经朦胧了。

往常她不会这么早就入睡,无非是瞧着最近牧碧虚没有那个颠鸾倒凤的心了,她也就在行程中撤了这项欢愉又疲累的事宜。

窗户被支得半开,为房间内送来一丝晚风的凉意。

蛐蛐在草丛中“咕咕咕”地叫着,不远处的池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呱呱”蛙鸣,这些自然界的声音叶棘都是勉强能忍的。

倏尔窗外飞进来了一只不会见机行事的公蝉,趴伏在窗棂上,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朝着周围的潜在配偶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鸣叫

“吱唧唧吱”

极其尖锐而刺耳的声音让叶棘在睡梦中辗转反侧,不得安稳,哪怕用被子捂住头,也会被无处不在的蝉鸣声所包围。

在半梦半醒的惺忪间,她随手扒拉着床头格子,摸到一根细长而尖利的锐器,微微抬起了身子掀开了纱帘,就着晦暝的烛光往那鸣声刺耳的方向一掷。

正在全心全意招揽配偶的蝉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突然遭了这无妄之灾,发出了最后一声回光返照的惨叫:“唧”

随即无力地扑棱着翅膀,连蝉带针“啪叽”一声从窗棂翻到了地上。

世界终于又安宁了。

叶棘的心中充满了一种久违的静谧,她心满意足地跌回了松软的枕间,准备再度与周公叙话。

孰料才闭上了眼睛,就感觉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平和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沉思凝重。

一种本能的惊惧让叶棘蓦然又睁开了眼睛,见牧碧虚侧着身子躺在她的内侧,只手支颐,正若有所悟地望着她。

这几日叶棘等不到牧碧虚,自己困意上涌时会小憩一会儿。

牧碧虚轻手轻脚的,回来也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在外间洗漱完了之后才会进到内间,悄无声息地上榻,也不吵醒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入眠。

此时此刻,叶棘从那双本应该流淌着温情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别的东西。

她抬手挽住牧碧虚的肩膀,“怀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