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转交些小物。

文妪担忧叶棘这是在偷偷将牧碧虚别院的东西偷出去贴补汉子,不仅骗了牧碧虚的色,还要骗牧碧虚的财。

本来叶棘就是个牧碧虚养在别院无名无份的外室,两个人什么时候一拍两散都说不准。到时候叶棘拿着偷来的家财,与其他野男人过着逍遥快活的下半生,日子岂不美哉?

如果文妪将此事上禀,房姝作为母亲定然是要出手管辖的。

然而外室与人私通终究是令牧家蒙羞的丑事,文妪也拿不准是否要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闹大。

为求稳妥起见,她特意提早叮嘱一个脚力快的小厮去御史台给牧碧虚送去急信,“就说野鱼姑娘在府中翻墙的时候,从树枝上不慎跌落下来,伤到了腿脚。”

为了图个捷径,不愿意寻钥匙去开角门,偷偷地爬树翻墙而过,这是叶棘寻常惯会做的事。牧碧虚在看到讯息的时候不疑有他,很快便赶了回来。

刚好寝居背后的那棵六丈有余的流苏树有一根枝丫从墙上伸了出来,白花缀满枝头,如覆霜盖雪,绽放出盎然春意。当真是应了那句“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牧碧虚下马车时,正好就看见了文妪想要让他看见的,避免自己尴尬开口的那一幕“私相授受”。

她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种事情要是没拿捏到实锤的话,反而令她老身蒙羞,不能体面到晚年,还不如让牧碧虚自己亲见,也好过她在县主面前无法交代。

青年人看着呼啦啦的一群人突然从僻静的角落冒出,他不解地看了看叶棘,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办自己的事。

他茫然地向面前长身玉立气质斐然的牧碧虚行了个礼,脚步匆匆地从牧碧虚的身边走过,倏尔听见身后传来他温润却不失力道的声音:“请留步,进院一叙。”

进了府院后,牧碧虚解开身上的罩衣坐下。他听见消息时走得匆忙,连官服也未来得及脱,只在外面套了一层外罩就赶了回来,“野鱼,你的腿如何了?”

牧碧虚脸上没有其他显山露水的表情,但叶棘与他相处了一段时间,能够察觉到他细微的气质变化。

“不如何,”她从这温春风拂面的活菩萨身上感知到了某种迫人的压力,“好着呢……我的腿。”

小厮急报叶棘翻墙坠落,刚好就跌在了那个偏僻角门口,又好巧不巧地让牧碧虚正好瞧见这分说不明的场景,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该有蹊跷。

看叶棘这幅完好无损的模样,牧碧虚已经知道了有人想是这段时日以来看到叶棘在后门与其他男子物物交换,故而在他告了一状。

他寒凉如水的眼神望向了当时立刻从现场出现的文妪,“文妈妈。”

文妪年纪虽略大了些,然后头脑清醒,腿脚也比许多年轻人还要灵便。她上前去,凑在牧碧虚耳边说了几句。

牧碧虚的神情阴晴难测,“是吗,院里可有财物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