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所能地诱他下了恶堕地狱,才后知后觉地提醒他这是在日光昭彰的大庭广众之下,会不会为时已晚?

牧碧虚理了理落在叶棘发际上的花瓣,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语声靡靡,“那就等人少的时候。”

等过了末时,年纪长些的夫人们已经入了午后沉睡,一些贵女们也在内院寻了房间小憩,熙熙攘攘的庭院中顿时变得冷清了下来,只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还散在各处。

牧二夫人霍氏的侄女明珰年岁十九,幼时也常盘桓于牧相府中,跟着唤毫无血缘关系的牧碧虚一声“表兄”。

后来随父母去往朗州就任,至今方得返京。

霍明珰同宁安县主轻语了一会儿,聊了些家长里短,世事变迁。她见房姝眉梢生出几分淡淡的倦意,便知趣地退了出来。

她心想着很有几年的光景没有见到牧碧虚了,两边的长辈如今闲谈时略透露出一二分相看之意。

今日来游园,兴许能与他见上一见。

15.牧某不重女色

听身边的丫鬟说,牧碧虚还带了自己的一个外室入牧府游园,霍明珰闻之心生惊讶。

在她的心中,牧碧虚更像是一个从来不会生气恼怒,也从来不会欣喜若狂,明明坐在别人的身边,也可以生出咫尺天涯之感的人。

听婢女说,牧碧虚之前在附近搂着那妾室赏花,后来两个人就手牵着手一起去了园林的偏僻一角。

霍明珰叫婢女在入口处守着,莫叫外人撞见她自己悄悄地去觑牧碧虚。

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正欲开口唤牧碧虚一声“十二哥哥”,突然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怀意,我怕会有人来……”

牧碧虚笑了一声,“大庭广众下索吻不怕,人迹罕至的地方倒怕了?”

那声音确是牧碧虚无疑,却带着一种从不曾有过的缠绵与宠溺。霍明珰听得心头突突一跳,霎时间口干舌燥,明知不该偷窥,却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那个女子形体瘦削,身躯被笼罩在牧碧虚的大氅中。牧碧虚俯下头捉着她的唇,“野鱼方才教我知道饿了,须得先吃一吃垫垫肚子。”

霍明珰抵不住这般直白的干柴烈火,心中又羞又愤,燃得满面通红,忙遮眼堵耳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