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之赞赏地看她一眼,声音带着几分清冷的磁性:“过几日是家父忌日,我来为他供奉油灯,记清楚了?”
“是。”
陆衡之没再说什么,拿着画像转身出了门。
山中日子舒心又清闲,风声、水声、鸟声、诵佛声,让苏青珞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这日吃了午饭,苏青珞带着紫鸢在屋檐下坐着晒太阳。
苏青珞忍不住道:“这儿日子不错,若是寻不到个好人家,到时我就绞了头发来这儿做姑子。”
“姑娘慎言。”一道冷厉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陆衡之不知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就站在不远处屋檐下看着她,目光不豫。
苏青珞忙起身,有点小紧张:“大人,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
“陆家还不至于叫你去过青灯古佛的日子。”陆衡之认真道,“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原来是为了维护陆家的名声。
苏青珞心里有几分失落,低头道:“是。”
陆衡之淡声:“官路已修好,明日一早你回母亲那里,跟她一辆马车回京。”
苏青珞轻声说是。
隔天一早,苏青珞收拾好东西走出门外,陆衡之和宋闻早收拾完东西在外头等着。
见她出来,陆衡之淡声:“走吧。”
宋闻识趣地往后退两步,跟紫鸢并排,让陆衡之跟苏青珞并肩而行。
一路上只闻鸟声,谁也没说话。
终于到了前头,苏青珞向陆衡之行了个礼:“多谢大人此番相救,青珞不知该如何报答。”
虽听起来是客套话,但她语气郑重,用了十分的真心讲出来,给人格外诚挚之感。
陆衡之看她片刻,平声:“嗯,那你好好想想。”
苏青珞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接话。
陆衡之抬了抬下巴尖指了下前方不远处:“母亲在等你了。”
苏青珞忙快去走过去。
钱温陵终于又见到苏青珞,忙上下打量她一番,有些紧张地握住她的手问:“无事吧?”
又不安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苏青珞微笑说:“大舅母放心,我很好。”
钱温陵心里始终有些打鼓,却也不敢多问。
直到上了马车,苏青珞觉得实在避不开,才简单将事情说了。
只说遇到了贼,受了轻伤,恰好遇到陆衡之救了她。
钱温陵顿时又紧张起来:“还受了伤?”
苏青珞细声道:“大舅母放心,不碍事的,您可千万别告诉外祖母惹她担心。”
钱温陵正怕苏青珞出了事老太太责怪,巴不得如此,便拍着苏青珞的手道:“我的儿,你实在懂事。”
她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问:“你跟衡之这几日相处得可还好?”
苏青珞心里一紧,故作轻松笑道:“也谈不上相处,三爷有自己的事要忙,只是打过几个照面。”
钱温陵点点头,没再多问,心里却有些不信。
总觉得陆衡之待她比起旁人格外不同。
苏青珞这时听见外头宋闻高声道:“三爷有事要骑马先行回京,你们都给我好好照看着夫人和苏姑娘,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丝,仔细你们的皮!”
完全不似平时同她说话那般温顺,很是有气势。
接着便听见一阵马蹄声。
苏青珞忍不住掀开马车帘,两匹红枣马一前一后疾驰而过。
透过掀起的暗尘,她惊鸿一瞥似的看见了陆衡之,他仿佛转头看了她一眼,连人带马消失在车帘外。
再后来,连马蹄声也听不见。
中午时终于回到陆家,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