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康特使,倘若我这样应对,你又打算如何把此事宣扬出去呢?”
康阳汗颜,见左右收起刀剑,才勉强放下心来:“时将军,您玩笑了。”
时惊鸿说:“康特使,玩笑少开。我们是和谈,自是要以坦诚为先。你们要带褚子陵走,总得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他最近有些不安分了。”不知是不是吃了一吓的缘故,康阳竟意外地坦诚,“大概是在北府军里有了前途,想为自己的前程图谋了吧。我们着实不愿坐视中原多一员虎将。他既叛中原,亦叛南疆,我们将他带回,自是会让他知道,叛徒该受到何等款待。时将军大可放心,此人送回南疆,不会得到善待的。尤其是托我来访的艾沙,与他有杀亲血仇,绝不会轻纵了他去。”
康阳这种不赞反贬的态度,反倒更让褚子陵安心了。
他果真是来接自己的。
时惊鸿沉吟一会儿:“褚子陵,你要如何选呢?是留下来,还是回南疆?”
褚子陵未曾想到时惊鸿竟会征求自己的意见,冷汗也涔涔下流:“我……”
只这一犹豫,他心中便辗转了万个念头,千条心绪。
自己的身份,被康阳当众挑明,还有书信作证,虽然仍有辩白余地,或是当众拿右手写字,证明清白,但留在此处,已是无用。
就算时停云再信任自己,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便再无回寰余地。
反倒是回了南疆,他还有再搏上一搏的机会。
在中原这些时日,他已对中原布防有了不少心得,哪怕没能将时家父子做成投名状,拿这些情报回去,终也是不亏的。
而他的犹豫,被在场诸人尽收眼底。
时惊鸿摆一摆手:“好了,吾知道了。……康特使,请。”
康阳知道这事成了,恭敬地一拱手,褚子陵便被人堵上了嘴,拖了出去,找了一处闲置的帐篷,暂且将他关押起来。
康阳定下一颗心来,继续饮茶。
严元昭却有些坐不住了,靠近时惊鸿,轻声道:“时将军,放他回去作甚?就地杀了,是保住停云声名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