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他怔了怔,手中的剪刀缓慢地放回桌子上,慢慢地抬头看向贺亭抒,目光里有些茫然。
贺亭抒掌心发麻,克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她冷冷地看着他的脸,将剩余的糖果扔到桌子上。
“你连孩子也要利用,方序意,是我以前低看你了,”贺亭抒声音一顿,目光犹如锋利的刀,扎向他的眼睛,“你想方设法让芜茵吃这种东西,是知道问岚要是和芜茵见面肯定会和陆砚怀一起吧?只可惜陆砚怀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出你想象的那种龌龊事。”
方序意看向桌面上的糖果,手指轻轻动了动。
他转眼去看贺亭抒的脸,慌乱地摇了摇头:“我……我只是之前看到过陆哥抱着她从包厢里一起出来过。我觉得要是她睡着了,陆哥就会像那次一样打算送她回家,他们的接触就会多一些。这样,这样陆哥就不会和你……”
他声音抖了抖,被她目光中的冷意刺的无处躲藏:“我知道陆哥的人品肯定不会对她做什么,才这样做的。亭抒,你两个月都不怎么理我,不是在沈蔚之那里,就是和陆砚怀在一起。我……我只是没办法才会这样,你原谅我好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吃完以后身边的人不是贺知延或者陆砚怀呢?”贺亭抒咬牙,看着他被打肿的侧脸,“方序意,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她凭什么因为你的自私承担这些风险?”
她因为愤怒,手指都在发抖,随后冷笑了一声。
“我们就到这里吧,我也早就想和你提了。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只是玩玩。”
方序意动作一滞,准备去拉她的手停住。
他如遭雷击,几乎要站不稳,慢慢地看向贺亭抒的眼睛,声音有些艰涩:“亭抒,对不起。我太嫉妒你和陆砚怀那么好,所以才这样做。是我犯糊涂,你你原谅我好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他侧头看向桌上刚刚修剪完花枝的剪刀,连忙拿起来,塞到她掌心里。
“亭抒,你生气的话,打我骂我都好,”他眼睛微红,将剪刀握到她手心里,“你别不要我。亭抒,我知道你和我只是玩玩。但是,但是。”他声音蓦然停住,眼睛被她的话逼的通红,握着她的手将剪刀靠近自己的胸口。
“亭抒,”他手臂箍着她挣扎的身体,不管不顾地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声音不住地颤,“别这么对我,我保证以后不再干涉你和沈蔚之还有陆砚怀的事情,你们……你们怎么都可以。亭抒,你别不要我。”
贺亭抒被压着手臂,动弹不得。她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哪辈子修来的的福气,玩了方序意这个神经病。
剪刀随着他拥抱挤压的动作扎进他的衬衫里,她向后抽手,被他压着半分都动不了。他像是察觉不到锋利的刃没入皮肤,胸口晕开一小片血色,颤抖的唇吻向她的脖颈,声音几乎要哽咽:“亭抒,我求求你。”
贺亭抒闭了闭眼睛,她右手要去抽剪刀,被他扣着手掌靠到桌子上。
“你要寻死啊?等我走了你再死,”她指尖抓着他的手背,抬眼看着他,“放手。”
方序意不松手,反而将她越抱越紧。贺亭抒不能真忍下去看他犯浑,指甲刮着他的手背,张嘴一口咬上他的臂膀。他痛的猛地颤了颤,却依旧没有松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身,泪珠啪嗒啪嗒地掉进她的颈窝。
贺亭抒自认自己用了十足的力气,直到口腔里都染上了血腥气。可面前的人纹丝不动,只眼泪往她脖颈上掉。她力气用光,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看向他衬衫上被咬出的深深的齿痕:“行,我再留你一段时间。前提是,你不准再去打芜茵和陆砚怀的主意。”
抱着她的人闻言终于松了松手,他犹豫着,慢慢地松了松手,但手臂仍然环着她的腰,像一松手她就会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