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东方丹曦就怒而打断道：“你还想哄我？你都跟南流景贴在一起了，还想说不会抛弃我吗？你这个脚踩多条船的骚货！我现在就杀你祭天！”

话音还未落下，凌厉的剑意便裹挟着灵力朝福长生攻去。

“师兄小心！”南流景护着青年躲开。

三人本就旗鼓相当，如今相当于南流景跟福长生一起二打一，东方丹曦很快便落了下风。

福长生趁机控住东方丹曦，用密音安抚道：“师弟你乃是天之骄子，真论起来也只有你抛弃我的份儿，哪有我抛弃你的份儿？你修炼的是无情大道，我哪敢阻你修行？我靠近你，你说我是引诱你。我远离你，你又说我抛弃你。东方师弟，你还讲道理不讲？”

东方丹曦神色渐渐平静下来，有些羞愤地道：“别按着我，放我起来！”

福长生怕这人又走火入魔，好脾气地把人扶了起来。

东方丹曦表面一副“别碰我”的样子，实际上就跟没骨头似的任由他搀扶。

南流景看不过眼，一把扯开情敌，冷嘲热讽道：“东方师兄又没伤着腿，怎么尽往人身上倒？”

“别吵！”福长生分别用密音提醒道，“我们还在幻境里。这幻境邪门得很，不仅迷惑人走火入魔，还撺掇我们互相仇杀，你们再这样情绪外露，小心又被幻境利用！”

福长生刚说完这话，眼前就突然浮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前世他飞升渡雷劫的时候，最后一道天雷劈下时，黑云滚滚的苍穹突然睁开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杀死腾腾地盯着他。

那是天道！

天道原来要杀他吗？

“休伤我徒儿！”一个白胡子老道飞身直上云霄，迎面扛住最后劈下的那道九霄惊雷。

那是师父！

最后一道雷劫原来是师父为他扛下的吗？

“你本就是天地异数，早该消弭在天地之间。”

满含威压的声音骤然响起，像是无数道声音混杂在了一起，仿佛凝聚了天地众生的意志。

这是天道在开口吗？

“你师父为护你逆天而行，与你一道进入这小世界中。”

“但天道无处不在，怎容你等如此猖狂不循规矩？”

“被杀妻证道本就该是你应承受的结局！”

“身为天地异数就该被抹杀！”

“你每存在一刻，就是对天地平衡的消耗！”

“正如你师父为救你修为大损，寿元大耗，气运大减，本为真仙大能如今却只能做宗门内的末流真人。”

“你若执迷不悟，仍想苟延存活，你师父将为你彻底耗尽寿元，魄散魂飞！”

福长生心神大震。

临行前，师父送他储物戒的模样犹在眼前。

他当时已经察觉到师父修行不顺，却原来都是受他所累吗？

“异数小儿，还不速速受死！”

受死？

他好像真的该死。

师父为救他，如今寿元不足，气运两亏。

只要他死了，天地平衡再次恢复，师父也将气运恢复，寿元也会渐渐恢复……吗？

福长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天道震怒：“你有何事可笑？！”

福长生敛笑道：“我笑我福长生苟活数百年，到头来天道还是不放过我！”

“什么杀妻证道？”

“我即是道，何须证道！”

“天若杀我证道，我便杀天为道！”

福长生周身气势大涨，手中凭空以灵力凝出长剑，飞身直指九天！

他既为天地异数，那又有何可惧？

他能穿行三世，那便知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