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姐。”他往日里的桀骜不驯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毕恭毕敬:“生哥他还没醒,谢谢你!”

宁媛的目光落在阿坤身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男人此刻活像个流浪汉,胡子拉碴,浑身散发着汗臭和血腥味混杂的怪味。

港府的秋天虽然不算炎热,但也不至于冷到让人几天不洗澡的地步。

“阿恒,带他去洗洗,处理伤口,换身干净衣服。这味道熏得我头疼。”宁媛语气冷淡,却不容置疑。

阿坤有些不情愿,他担心秦长生的安危,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可是生哥他……”

宁媛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坤:“放心,我不会趁他昏迷的时候对他做什么。我要是想弄死他,就不会救他了。”

阿坤这才放下心来,跟着阿恒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宁媛和秦长生。宁媛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秦长生。

他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右脸颊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耳根,像一条蜈蚣,盘踞在他的脸上。

宁媛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从向家三公子到14K的秦长生,大约也不容易。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新伤叠着旧伤,诉说着他曾经经历的种种。

宁媛蹙眉,想起之前在沪上,他那副斯斯文文又眉目嚣张的样子,分明是个被宠坏的二世祖,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今却像一把磨砺过的刀,锋芒内敛,却更加危险。

这时候,秦长生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有些迷茫,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他眼神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宁媛身上。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流动。

两人对视了几秒,秦长生才找回一丝神智,沙哑地开口:“水……”

宁媛挑眉,也不多问,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秦长生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像是渴了很久似的。

“清醒了?”宁媛重新坐回椅子上,姿态慵懒,语气却带着一丝审视。

秦长生点点头,将空水杯递还给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又发出一个单音节:“是。”

宁媛接过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十指交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说说吧,为什么要救我?”

秦长生沉默了一会,眼神落在天花板上,语气平静无波:“我和四叔是合作伙伴,你也是。我救你,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

宁媛闻言轻嗤一声,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讥诮:“职责?当初在沪上,你三番几次想弄死我,今日竟然会因为‘职责’两个字救我?秦长生,你不会真觉得我会感动吧?”

秦长生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开,落到宁媛脸上,面无表情地说:“我没觉得宁小姐这样凉薄的人会感动。”

宁媛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和他置气实在浪费时间,便起身欲走。

走到门口,她忽然回头,凉凉地一笑:“你该不会觉得我很像你某个故人吧?还是个女的?”

秦长生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没有说话。

宁媛笑意更深,带着几分怜悯:“以前我不理解你和向子烨对叶秋的偏执,现在我有点了解了。”

她顿了顿,看向窗外,自嘲地哂笑:“因为……我也失去了自己最在乎的人,却放不下。”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秦长生睫毛微颤,平静地闭上眼,掩去眸底翻涌的情绪。

阿坤洗澡和处理完伤口回来,看见宁媛出去,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