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院,又到一处合院中,外面几个丫鬟候着,见他们过来,又迎了一番。

席从雁与柳如絮一进门就被屋中的人注视着,里面一众夫人小姐,华贵非凡,衣裙饰物各色珠光耀眼。

这一众夫人小姐,或好奇或漠然,神色各异。中间簇拥着的贵妇开了口:“原来是如絮来了,定候府世子夫人,众位都熟络。”顿了瞧着柳如絮身后的人,又说:“身后这位可是小公子的夫人?”

只听这妇人这般一说,众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席从雁身上。他只顾着替嫁,忘了当初赵谦同今上力争要娶他阿姐这事在京中掀起许多非议。

他在安定候府中安生,看不见也听不见,现在出来了自然要面对。难为他一个还未及冠的男子,要替他阿姐担下这些。

“席三小姐生的果然可人,难怪赵大人惦记!”

未等他开口,便有声音从众人中传出,这声音不大不小,能够让众人都听见。口气听来却不和善,没得来有一股子怨气。

说话的这个女子,发髻并未盘起,着莲青色襦裙生的俏丽。

席从雁亦听出这个说话的女子语气中的不善。但他只是感到疑惑,不知这位女子为何要对他出言不逊。

这一屋子的人都在看他如何应对,柳如絮虽然进门便笑着,此刻笑意也不达眼底。

不过是这样的一句话而已,他一个饱读诗书的男子又怎么会同小女子计较?于是微微福身,对众人微笑。其余皆不理会。

那莲青色襦裙的女子见席从雁不惊不恼,自讨了没趣,轻哼一声,不再作其他。

屋内金雕玉饰随处可见,两列漆红色木椅上坐了许多人,身旁侍女伺候。坐未满,正中的贵妇必然是平康王王妃,也是他们一进门说话的人。

“回王妃的话,这便是家中小弟的妻子,唤从焉。”柳如絮应着平康王妃的话,又向王妃请安福身,席从雁照着样子一并行了。

礼数周全,方才被王妃赐坐。屋内方才因为两人进门,才悄了声。现下命妇贵女们又细细谈论起来,不敢谈论朝野,多说的是些家常教子,胭脂水粉一类。有的还谈论未出阁女子的姻缘。

柳如絮留意着席从雁,却也同那些夫人小姐联络起来。

席从雁一个男子,既不会相夫教子,也不懂胭脂水粉。珠玉一类倒是知道些许,可他知道的多是奇玩饰物,并非珠宝首饰。再者,他一个没有成亲的男子,哪有脸面同这些贵妇贵女们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