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护甲,气宇轩昂的男子与赵谦有几分相似,自然就是赵政了。席从焉穿了粗布衣裙在他身旁,绑跪在地的汉子除却张义又是谁呢?

见过席从焉无损,席从雁拾了地上不知谁留下的匕首,狠狠踢了张义一窝心脚,踢的张义身形摇动。又将匕首抵着张义的脖子,手臂发抖。

“奸匪!你也有今日!”席从雁瞪视张义,张义手臂垂落被麻绳捆实了跪在地上,脖子上抵了匕首也并无惧意,对着席从雁的作为视若无睹。只不时盯着席从焉。

赵政并席从焉也看见了随着席从雁而来的赵谦。

“子慎。”赵家兄弟交视,赵政打量过三人,望了席从雁并席从焉,暗不说话。

席从焉见了席从雁安然,自是一番喜意,又见席从雁突然动作对了张义,面上生了慌张。知了眼前被叫“子慎”的男子是谁,虽穿了一身粗布,姿容既好,神情亦佳。便本该是她夫君的男子,登时不自然。

“从焉?”赵谦瞧过他面前的女子,生的眉柳红唇,明眸善睐。她同席从雁在府里上妆后的模样相似极了,除却脸颊略清瘦一些,是个女子身架,不如席从雁的身量高,鼻子略秀气些。除却这些,同席从雁真真是一模一样了。

倘若不是这次的阴差阳错,这位席家小姐便是他的夫人了,他们会举案齐眉,相伴过这一生。

赵谦瞧着席从焉,略感这世间的奇异,竟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他见了席从焉生不出他想,亦是同他看待所有的女子一般。生的美丽的世家女子,罢了。

他或许不爱风月,又或许,只爱那一处风月而不自知。

“赵……赵家二哥……”席从焉低低叫了一句,不敢看赵谦。

“哼!”四人分站,张义跪在地上,眼睛长再席从焉的身上,瞧着自个儿夫人与一个男子面露不一般,闷哼出一声,沉着的脸更沉了。

“三姐!”席从雁忙着处置张义,匕首锋利,割破皮肉,渗出鲜血来。席从雁本来手臂就发颤,现下见了血,手臂抖的更加厉害了。他一个书生,见识剿匪已然心惊,真要动手杀人,他还是个年十七进十八的世家少年郎罢。那里真做的出这样的事。

“从雁……”席从焉急步到席从雁身侧,两手抱住席从雁的手臂,竟挪开了擦着张义脖子的匕首。

“阿姊?”匕首被席从焉移开,席从雁暗地松了一口,他真正不会杀人。可这恶棍辱没他胞姐,他寻求不到更好的法子处置了。又疑惑他三姐作这般,难道真对着奸匪生了情?

这场上有她弟弟,赵家大哥和……赵家二哥。跪着这个人……这个人……席从焉真真身处几难,自个儿何得遭遇这样一番?!

她低头终吐露着:“从雁,他……他也算是救过我一回……原是他的不是,却也是我的不是……这匕首却不该对着他……”说罢,夺了那匕首自抵了细颈,竟要自戕!

第三十一章

“三姐!”席从雁惊呼出声,一时不查被夺了匕首,又见他三姐做出此举。

张义脸色具变,惊急之下跪缩动挣扎着,双膝擦地,朝席从焉的脚腿撞过去。席从焉被猛地一撞摔在地上,匕首也当啷的掉落。

席从雁终于反应过来,将那地上的匕首踹远离了,连忙扶起他姐姐,恶视着张义。

张义面容颓败,高高地一个汉子绑跪在泥石之上,剑眉长目中仍有不甘之意。望着席从焉道:“嫣儿,或是我错了,只我不后悔,这世上原本没有甚么不夺而得的东西。”

席从焉被席从雁挡在身后,低头不语。

赵家兄弟对视,赵政令人将张义压解了出去。

……

几人一番收整,赵谦并席从雁、席从焉先下了山,赵政还带着人在山上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