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妖言惑众之辈赶出去。”
事关父女俩的安危,蕙娘不敢轻易冒险,至少在做法事前,她暂时不能将此事告诉丈夫。
智仁和尚郑重告诫蕙娘,她的寿元本就不剩几年了,假如她用自己的福报为丈夫和孩子挡灾,死亡很可能会提前至今年。蕙娘却说,长命百岁又如何,叫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相继死于非命,她会比死还难过。她愿意把自身的福报捐给他们父女,不信换不来一点回报。
做法事前,蕙娘整日为女儿添置小衣裳和新首饰,因为女儿晚上总要阿娘抱着睡,她甚至亲手给女儿做了一个布偶,身子爽利的时候还会亲自带孩子做甜点。对丈夫,蕙娘却着意疏远,因为她怕法事若是成了,自己会早早离开他们父女,夫妻越情浓,丈夫会越伤心。丈夫越伤心,她会越难过。
做好这番安排,蕙娘从容等待那场法事。
眼泪从滕绍眼角无声滑落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
“这诅咒是针对我父亲的,要惩罚,也该冲着我来,只恨我无力对抗这命运,最终连累了我的妻儿,得知真相后我常在想,我和蕙娘一生未做过恶事,为何会有此遭遇?咒怨源自南阳一战的百姓,但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他想恨,竟无人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