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从身后伸出,夺去他手中的手机。

同一时刻,霍骠只觉腰侧一紧,冰冷的枪管抵在他腰上,是一把黑色的M1906“掌心雷”,握枪的手指‘咔哒’一声扳开套筒座后部的手动保险,无声地提醒,对方绝不是在吓唬他。

霍骠混沌的脑子瞬间恢复清明。

“多少钱都没问题,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他语气温和,平静,有条不紊地与来人谈判,“如果你不放心,尽管开枪把我双手双脚射穿,使我失去行动能力。”

后面那人一言不发,彷佛在静等他将话说完。

霍骠喉骨滚伏,竭力平复焦灼的心情,“只求你尽快给我的爱人叫辆救护车。她摔伤严重,已经昏迷过去。”

如果是求财,对方没必要伤人性命,如果是寻仇,霍骠双眼定在沈拂砚身上,“她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我家人一直不认可她。她跟着我,从来没得到过任何好处。你有什么事儿就冲我来,请不要牵连她。”

“好。”那人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是个男人,声线低沉,富含磁性,非常悦耳。

霍骠心里升起怪异的熟悉之感,未来得及深思,一柄寒光冷冽的小型直刀毫无预警地扎入他大腿前内侧腹股沟下的位置。

他闷哼一声。

“哥!”沈拂砚张皇地撑着肘坐起来,不理解她哥为什么要刺伤霍骠。她以为沈吞墨只是打算将霍骠绑起来,限制他的行动自由。

她显然没有受伤,劫持自己的人正是她兄长,霍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砚砚,”他目露悲伤,“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不,我已经原谅你了,真的。”想到霍骠刚才百般维护她,连自身的安危都不顾,沈拂砚眼眶一酸,移开目光不忍与他对视。

“那,你为什么……”伤口发热,鲜血淋淋沥沥沿着刀身沁出,霍骠拧紧眉心,随后瞳孔一缩,“你又想离开我?”他目眦尽裂,不理会顶在腰眼的手枪,就要朝她扑去。

“不想死就别动。”沈吞墨骨节分明的手掌用力摁住他肩头,“刀口贴着股动脉,一旦移位割破血管,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大动脉破裂出血,通常几分钟就会造成患者大量失血性休克,从而致死。

“你别动,你别动。”沈拂砚满脸惊恐无措,仰头看向沈吞墨,“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

自然是因为他伤了你的心,害你割腕自残,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