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头,被阳光刺到眼睛,眯起了些。
怎么解压。想你啊。多么自然又真诚。
林从?b还捏着打火机, 自己舒出一口气,转过头, 看着晨间阳光描摹下的萧经闻。五年前那个在人行道满身酒气扶着树吐得惨兮兮的人, 那时候他还觉得这是个迫于应酬的普通社畜。
这五年,时间走得倒轻巧,一晃眼就过去。
屿城这阵子正是多雨潮湿的季节,和塞维利亚截然相反, 这里阳光滚烫, 广场上小孩儿玩一会儿就被晒得一个个面颊发红。大约是之前阴雨缠绵了太久,连萧经闻都有些眷恋这自然的温暖。
林从?b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眼睛在他侧颈停留, 这个部分是林从?b在他身体上最喜欢的。
大约是察觉到了比西班牙阳光还烫人的视线, 萧经闻也偏过头看向他。双方倏然对视,后者幽幽道:“没名没分的,你就直勾勾盯着我看。”
“……”林从?b心里那些酸楚遗憾瞬间荡然无存,前一分钟他还在感慨自己曾经只看见萧经闻如何利益至上,而忽略他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后一分钟这位总裁又搞起了娇俏赧然, 好像不给个名分被自己看几眼就受了天大委屈。
林从?b:“你适可而止。”
萧经闻:“好吧。”
他手里还捏着林从?b的烟,递过去, 说:“收起来吧,这城市大部分场所都禁烟,你应该比我清楚。”
的确如此,他拿回那根没抽的烟,塞回烟盒里。
林从?b开始抽烟,是因为画毕业作品,那段日子愁得不行,而且当时学校一栋教学楼维护,壁画和雕塑的画室不能用,那些学生流散分布在各个空闲教室里。
那时候林从?b他们画室里一个雕塑的学生,楼上俩壁画的,天天砸呀锤的不说,出门还得小心别踩着别人的作品配件。
五年前的事情恍如昨日,细枝末节居然都能回忆起来。
他看着手里的烟,想起从前种种,又看向萧经闻。
“怎么了?”
“你之前说我长大了。”林从?b说,“我也觉得我长大了。”
萧经闻笑了下:“说什么呢,你当然会长大。”
“不是年岁上的‘长大’我是说……”他垂下眼。
“我知道。”萧经闻打断他,“我就是你想的这个意思,你当然会长大。”
林从?b不解,又抬眸看他,微微歪头,犹疑着问:“为什么?以前我们聊过这个话题,结论是你和我看见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是一根树杈上分岔的枝桠,延伸去两个方向。”
那是为数不多的,两个人真的坐下来看着彼此,试图挽救这段感情。然而事与愿违,他们认真客观温和地聊完后,有了结论――有些电影只适合一个人看,有些音乐只适合一个人听,有些路也只适合一个人走。
“是的。”萧经闻记得他们之间的每次对话,“但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再次接受我。”
萧经闻说的是‘接受我’不是‘理解我’或‘体谅我’。他不需要林从?b站在自己的角度设身处地,也不需要林从?b转变,或改观。他只要一点包容。
“你也长大了。”林从?b看着他眼睛,今天塞维利亚很热,太阳很烤人,他皮肤渗了些细汗。林从?b自己也热,这样的盛夏离不开空调,就这么站在太阳底下,像是颗丹在被炼。
“我都三十多了,这岁数不叫‘长大’。”萧经闻捋了下腕表,表带被汗黏住了,“应该叫‘成熟’,但这种话自己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萧经闻向来如此,他总能知道怎么逗他开心。林从?b也是真心笑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