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的这三年,江兴说阳春白雪,其他将士会问她各是哪个青楼的名伎;江兴谈琼汁玉液,其他将士会问她叶子有什么能吃的。她解释几次,也就解释累了,从此,对??美???人?的欣赏评价,从是否能言善舞,到哪家窑子的姑娘胸大屁股大,好生养……唱歌跳舞倒是成了次要的。

江兴能把那些姑娘怎么样?她也就好看看这一口。你说每天跟这些流氓出去耍流氓,她能占着什么?除了姑娘几公斤眼泪,几万次瞩目。这种时候,江兴就无比想念自己的死对头,当然是白崇明。

浩渺君好啊,不管江兴说啥,浩渺君都能接上怼回去。

“啧啧,这姑娘皓腕凝霜雪”

"人对你这种匹夫冷淡点正常,你不用拐弯抹角嘲讽人家。"

“哎哟,这一声百转千回啊!"

“唱错了,演得是临终戏,这不是诈尸么。"

尽管从前江兴常常给白崇明气的满街追着白崇明打

丝毫不能动摇白崇明在江兴心中的地位:

独一无二,如猫逐鼠,刺激有趣。

三年的大漠生涯,江兴是除了打仗,一点活泼的趣味都找不

到。这南疆啊,也是顶无趣的地方,民不聊生,找个对眼的姑娘十分不容易。有个能谈天说地的人就更不容易了,你让江兴找谁?去找她爹还是她军师?那最后不都一个结果,被痛骂一顿么。

这不,江兴一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勾栏啊,花街柳巷转悠去了。

说来也巧,昨日江兴和她爹江兴俩人和皇帝喝了个尽兴,老皇帝对她的宠爱简直了,老皇帝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道,"小顾爱卿啊,朕知道你,是个有品味,有要求的人,这京城啊,前两年新建了个翠华楼,你明日可以去光顾一下!"老皇帝应该是有些醉了,嘿嘿地笑,"那是个官窑,无论是品相还是……都是京城一等一的。"

江兴感到汗颜。他跟皇帝两人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也真没看

出老皇帝也会拉皮条,还给自己儿子拉。这是个什么鬼。真的是,皇恩浩荡.....

江兴作为一个听话的臣子,当然毫不犹豫地第二天公鸡刚叫满第三声就爬起床来做准备。练功,读书,去校场上训话,一溜全部做完,一溜烟地跑了,直奔老皇帝指的官窑:东风楼。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江兴坐在上首,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听着台上的歌姬咿咿

呀呀的唱。词儿是辛稼轩的《青玉案》,江兴平时就很喜欢辛稼轩,直夸辛稼轩,“气派!开阔!",白崇明也是……江兴又不小心想到了他。

江兴使劲鼓了鼓掌,低头喝了几口酒,想把这几份焦灼压下

去,酒的味道挺香醇,配上这歌姬唱的词儿,江兴感到十分舒服,思绪从京城跑到南疆大漠,再从南疆大漠跑回京城,说不出来的满意,但是也有些淡淡的失落。

白崇明,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坐在江兴后座的,是一伙京城纨绔,什么镇西侯的长子王天德啊,什么北定伯的嫡子张衣从啊,这些个纨绔左拥右抱,搂着??美???人?在那搬弄是非。

"欸,张老哥,你昨儿个去看热闹了没?”王天德被??美???人?灌得有些醉了,开始掰扯昨天毓都的“大事”来。

江兴竖起耳朵来,以为他们在说自己,心里还有些不太爽,咋回事,咋自己就成热闹了?敢不敢再不恭敬一点?为了防止明明人家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自己却误解,把人打伤还没有道理,江兴按下性子继续仔细听。

北定伯的嫡子张衣从哈哈大笑,“当然去看了,这么好的事,大快人心啊!”

"你说这个浩渺君,先前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