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腰间挂上玉佩。

至于原因,她猜测,应该是他和景苍玉佩的蟒龙区别,景逸野心勃勃,想来以其为耻,不愿随意示人。而御赐之物,在朝会和宴席上,他得亮出做做样子,否则容易被人质疑身怀异心。

虞绯瞟了眼此刻景逸腰上悬着的蟒纹玉佩。

今日是他和景苍决战成王败寇的日子,估摸他想一雪前耻,证明自己能够以蟒化龙,故才带上此物。

她要是能变成一只小鸟就好了,衔走玉佩,打开密道,飞出王府,就不用面对她和景苍孰生孰死的难题,何况还要她手刃……情人。

“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景逸睨着她。

虞绯窥着他腰间的玉佩,身子故意挪近一步,拿腔作调地道:“你不说这东西入腹两个时辰后毒发,我还没有洗漱装扮,这会儿吃了,怕是还没替王爷办好大事,就死在了中途。我要等出门前再服。”

景逸轻掐她的脸颊,俯她颈间嗅了一口,语气略带戏谑:“虞大小姐天生丽质,香息绕体,无需洗沐描画,便能让人神魂颠倒。”

浅浅叹了口气,“皇兄已经快到王府门口,我也容不得你那些小女儿心思了。”

虞绯佯作承受不住景逸的轻薄,迷乱地抓住他的腰带和衣摆,含羞带怯又无可奈何地道:“那行,你容我换件衣赏,感觉闷在房里几天,身上都有味道。”

她捉住他的玉佩摇晃,像在撒娇一样。

景逸不以为意,只正色道:“虞绯,你推三阻四,别是想耍什么花样。”

见她脸色愈冷,口吻转为温和,“等办成了事,你想怎么洗都行,我亲自服侍你,还给你描眉点唇。”

虞绯轻哼,恍若未闻。

景逸拿过侍从托盘上的瓷瓶,强横地攥起虞绯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巴。他以口拔掉瓶上的塞子,举着断肠散要往她嘴里倒。

虞绯遽然流泪。

景逸怔住一瞬。

在这关头,虞绯想起了现代的自己游戏花丛、醉生梦死,瞧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只是一个可怜的孤魂野鬼,连死了也不见得有人真心为她伤感烧纸。

而来到这里,她为求生步步为营,无意间撞入了另一人的心,或许他们曾经短暂地拥有过彼此,却终究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若她死了,景苍会在清明为她上坟缅怀吧?

她不会遵从景逸吩咐,只望景苍灭他,为她报仇。比起景苍知道解蛊后的睚眦必报,她更信景逸会在事成后卸磨杀驴,对一个篡位成功的未来储君而言,只有死人,才能永久地保守秘密。

而且,她心悦景苍,在他没有对她举剑之前,她不会也不愿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