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她摇头,望着墨海似的天上悬挂的一轮明月,“我只是想家了。”她得为今晚的心不在焉找个理由。
景苍沉默须臾,复拉起她的手,“你可以把皇宫当成第二个家。”
虞绯笑笑:“但愿吧。”
一路她都在找“寻死消匿”的机会,直到驱傩快结束,行到一座拱桥上时,一个孩子被人潮无意挤落,坠入河中,一时哭喊呼救声刺入耳中,众人手忙脚乱,身影杂错,拥挤之中又有几个孩子“扑通扑通”被撞下河。
几个大汉捋袖甩鞋,跳河救人,电光石火间,虞绯猛地挣开景苍的手,视死如归地往河里跳。
“虞绯――”
她听到景苍惶乱的大喊。
可她顾不了那么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原主不会凫水,而她会,若趁机逃掉,再找具相似女尸顶替更有说服力,若被他的人抓到,便说是为救人下河。
虞绯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她会凫水,但前生溺于海中,始终有些心理阴影。她担心穿着冬衣不便游泳,又怕两腿再次抽筋,慌乱间想,倘若不成,再叫景苍或行人把她救上来好了。
一息后,她没有触到冰冽湿冷的河水,反而被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拥住了!
虞绯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松木清香,恍若有种绝境下被神仙舍身相救的感觉。
片刻他飞上岸坐回轮椅,一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肢。
“大小姐,你在做什么,你可知你身上系着……”霍刀走近,神色惊惶、语无伦次道,“若你和太子有什么闪失,我们这些人都不必活了。”
景苍摆手,示意他带人去救那些落水孩子。
“郎君好功夫!”侍从外围的百姓拍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