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绯在他好似杀人的目光中,继续:“这蛊是我在大街上和一个摆摊老道买的,当时也不知道真假,死马当活马医就用了,谁知居然是真的。”

无论古今,世面上总不缺那些游医道士,卖这个蛊那个丸,不仅东西真假难辨,连人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样说,他们不好找。

霍刀追问:“那老道在哪摆摊,长什么样?”

虞绯摇头,半真半假道:“忘了,东市那边有好多。什么忘情水、长生丸,卖什么的都有。”

霍刀扶额,硬着头皮问景苍:“殿下,要不要属下去……”

“行了。”景苍打断他,审视虞绯一本正经的神情,讥诮道,“你别听她唱戏了,你不烦我嫌烦。”

霍刀讪讪。看虞绯对答如行云流水的言行,没想竟全是胡诌,心里直叹太子火眼金睛。

虞绯听景苍这话,低头,眼里掠过一丝窘迫。

原来他猜到,她在满嘴跑火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来他被她之前逆天的演技震慑得对她再无信任了。

霍刀似乎想起什么,一握腰上佩剑,质问虞绯:“虞大小姐,你上月派了两个侍卫去云南,是做什么?”

第22章 | 0022 “原来你才是那只黄雀”

他们对她的一举一动真是了如指掌,不过虞绯已经嘱咐侍卫甲乙,不管谁问,死活不能说出去云南哪里找到的同根蛊,否则被人查出解蛊法子,虞家全部玩完。

只要解不了蛊,再位高的权贵,也拿虞家毫无办法。

虞绯顺着刚才的胡话道:“不是说了吗,这蛊大街上买的,那摆摊老道说是云南的蛊虫,我不得找人去查证一下?吃假药害死人,何况这活生生的蛊。”

霍刀被她说得哑口。

景苍端起案上一盏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嘴很硬,没关系。等回了京,大理寺多的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保证不会叫你抗不过去。”

虞绯:“……”

从他的话里,她仿若看到自己被吊在一间昏暗的牢房里,被烧红的铁硌烫胸口,被尖锐的铁针刺十指,她抚胸缩手。

事实上,同根蛊只有时效期限,没有解蛊法子。原文中,它用于给女配作妖,为男女主感情路上添堵,作者怎么会多花功夫阐述它,只写四字“时效不定”,便随着虞霜的计谋失败一起下线了。

故意诱导景苍蛊在街买而非云南寻的,也因如此。怕他人多势众消息灵通,万一查到蛊有时效,更甚至,得知文中隐藏信息――时效长短。那他岂不是坐等失效,取她小命。

虞绯思索良久,做出一副“被威逼害怕到不得不吐露实情”的模样,垂眸小声道:“要想解蛊,那老道说,生个孩子就行了。”

霍刀:“???”

景苍:“!!!”

虞绯:自己真是个大聪明。同根蛊有避孕作用,任景苍如何耕耘,她也不可能怀孕,生不下孩子,意味着蛊一直解不了,她的处境始终安全。

霍刀问:“真的假的?”

虞绯眨眨眼,“我不知道,那老道说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景苍又用那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并且还想吃无数口的眼光看她。

虞绯腹诽:谁占谁便宜。做爱她到了两次就身体困乏,他像八百年没见过女人,拉着她操练大半宿。她这会儿身子里外都酸疼。

景苍低声交代着霍刀什么,门外有下人禀道,太守求见。

虞绯想起太守公子还不知被景苍关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她抬眼看他。

景苍神色有点烦躁,摆手,“不见。”

“我去。”虞绯起身,见他深深盯她,好像她又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