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安好笑的望过来,把一只捏的惟妙惟肖的面点小猫塞进她手里,
“喏,新年礼物。”
棠媃愣愣的低下头。
温度恰好的小糕点有着蓬松洁白的体态,由于蒸汽充盈,它看上去胖乎乎的,把圆溜溜的眼睛都挤成了两条缝,憨态可掬的笑着。
她沉默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胖。”
棠媃戳了戳小猫,然后啊呜一口咬掉了猫猫头,半点不留情面。
文泽安轻“嘶”一声,带着几分揶揄:
“我以为你会舍不得吃了它,没想到这么干脆?”
这其实就是个普通的馒头,除了外形好看,里头也没有馅料,是文泽安包饺子的时候顺手捏着玩的。
棠媃两三口干掉猫猫点心,垫了垫肚子,就朝着眼前的葱油膏蟹下了手:
“做的这么可爱,生来就是为了被我吃掉的!”
她笑着,又冲对面的男人龇了龇牙。
文泽安忍俊不禁。
这一顿年夜饭,棠媃也想过或许会尴尬,或许会不自在。却从未预料到能和谐的不可思议,仿佛一对相爱多年的老夫老妻。
文泽安太明白怎么照顾人了,如果说江昱是一柄利刃出鞘的剑,那么他就是一块温润晕华的玉,能紧贴在心口,淡淡的,却熨帖。
她满足的填饱了肚子,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
文泽安整理完厨房出来,捏了一把她软乎乎的颊肉:
“起来动动,不然不消化。”
棠媃噘着嘴躲他作乱的手,不情不愿道:
“不要,外面好冷,容易滑倒。”
她对雪的爱来的快去的也快。
文泽安俯下身,挠了挠她的下颌,真像对待一只猫咪似的:
“烟花玩不玩?”
他眨眨眼,逗她。
棠媃原本半睁不闭的眸忽而溜的滚圆:
“烟花?”
不得不说,文泽安这句话说到了她心上,勾的她心痒痒。
文泽安点点头。
棠媃努力的挣扎了一下:
“……唉,我都这个年纪了,和小孩一样玩烟花,多幼稚呢……”
“想想还是”
“玩!”
谁不玩谁傻子!
*
被强迫穿戴全套装备后,步履艰难的棠媃跟着文泽安出门,来到了门前自带的小院子里。
文泽安从侧边的储藏室里拖出一个箱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掀开纸板一瞧,里头满满当当的堆满了各色品类。
什么孔雀王、仙女棒,一些迷你小鞭炮,还有像礼花筒似的加特林。
棠媃活像进了米仓的老鼠,摸摸这个捏捏那个,满脸新奇。
对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来说,或许只是几年没碰。
但棠媃是实打实好几辈子没碰了,现在表现如此,已经是压抑过的含蓄了。毎日綆薪?說裙氿一??久??⑧3?灵
文泽安没有抽烟的习惯,因此忘了准备打火机,好在厨房还有个点火器,棠媃立刻跑去拿来,和文泽安一起瓜分这些烟花。
火苗攒动,点燃引线。
橘黄色的火焰发出噼啪响声,又化为碎星的流焰,在漆黑的夜幕中绽放。
是转瞬即逝的美,绚丽而灿烂。
棠媃举着仙女棒对文泽安道:
“这大概是我这几年里过的最开心的一个除夕了。”
即便只有两个人,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温暖,温暖到让她都忍不住贪恋,希望时间能走的慢一些,别那么快天亮,别那么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