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昀颓然倒地,明白自己已无逃生之路。
这四年的牢狱之苦,他只能咬牙承受!
盛允蓉伫立在刑堂之外,与一群围观者目送着衙役们押解着秦奉昀,为他扣上沉重的脚铐和手铐,缓缓送往后狱进行登记。
她只能默默等待皇帝御笔朱批,才能将秦奉昀正式送入牢狱,心中却是满腔的无奈与辛酸。
秦老夫人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
她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地扫向盛允蓉,正欲发作,却听盛允蓉抢先问道:“母亲,文渊他人在何处?我为何四处都寻不见他的踪影?奉昀即将身陷囹圄,他怎能迟迟未来?”
“皇上特旨让他居于府中休憩,他素来不喜与人交际,外出也总是独自行动,他能去往哪里?”
秦老夫人闻言,语塞,欲言又止,只能含糊不清地嘟囔:“这……这……”她竟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
尽管盛允蓉已对菱梦与文渊之间的关联有所了解,但他们对她的知情程度仍一无所知。
若此刻她表现得过于宽容,待她得知文渊与菱梦曾共度九年的时光,必定会察觉到文渊与她初遇或许是他们一家预先布置的局。
届时,事情绝不可能轻易了结!
秦老夫人费尽心思,终于勉强挤出了一句话:“或许是有紧急事务,有人将他紧急召唤走了……”
在众人之中,襄苧的面容突兀地出现,她的神情显得异常焦虑,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正在发生。
盛允蓉装聋作哑,含糊其辞:“或许……也许……”
秦老夫人偷偷瞥了盛允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盛允蓉果然愚钝,如此牵强的借口竟然也能让她信以为真。
襄苧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溜到了盛允蓉的身旁,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的突然消失和出现。
“咱们回去吧!”秦老夫人放下心头的大石,但又忍不住想起了秦奉昀被捕入狱的揪心事。
忧心忡忡。
“嗯,母亲。”盛允蓉紧跟在秦老夫人后面。
襄苧轻轻地贴近盛允蓉的耳边,低声私语:“夫人,奴婢已经查探到最近邓家的财富店铺。奴婢跟踪那些搬运银钱的人,一路尾随,最终发现他们竟然将一箱箱金银财物装上马车,运送到一条荒僻的小巷中。在那里……我看到一名太监和几名士兵正等候着。他们接手了那些财物。”
太监?士兵?
盛允蓉心中一沉,不禁联想到上次在宫中偶遇的柳贵妃。
这么巨额的银钱被运入皇宫,还有太监和严密看守,难道柳贵妃已经掌握了皇宫防御的关键凭证,正准备开始实施她削弱皇都权力,掏空宫中防线的阴谋吗?
“大夫人,我们此刻该如何应对?”襄苧焦急得直搓手。
她在秦府多年,却从未遭遇过如此棘手的局面!
盛允蓉强压心中波澜,语气坚定:“不必慌张。我们且静观其变,相机行事。”
如果谋反的阴谋已然爆发,她与秦陌原必定会陷入险境。
当前唯有小心翼翼,才能在风雨飘摇中保持一丝安宁。
抵达秦府后,早已等候多时的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兴奋地报告:“大夫人,陌原少爷已经苏醒!”
“醒了?”盛允蓉的双眼瞬间亮起了喜悦的光芒。
她无心在秦老夫人面前保持贤良淑德的形象,急忙向屋内疾步走去。
秦老夫人心中不禁感到异样,但由于长久以来对盛允蓉的偏见,令她立刻心生厌烦。
盛允蓉越发不懂规矩了!
竟然为一个乞丐如此慌乱失态,甚至忽略了自己亲生儿子刚刚被抓入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