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问弟弟:“为什么要在墙上挂奖牌?”
裴溪洄抓抓头发,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矫情,不太想说。
但靳寒坚持地看着他。
他没办法,只能坦白:“挂墙上,假装是你发给我的,和小时候一样,一周给我发一个,就好像我不是不能回家,只是在外面上学,等到周末了,哥就会来接我……”
离婚到现在七个月,墙上挂了三十二个。
靳寒怔愣地看着那满墙的牌子,想起他不让裴溪洄回家的大半年里,每到周末,他弟就会跑到家门口的小巷里、藏在家门前的大树上、或者干脆站在家门口,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被保镖驱赶了就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原来是在期待着哥哥能像小时候那样,周末“放学”后把他接回家。
窗外风声大作,夜雨骤然转急。
头顶黑沉的天空在这一刻上下颠倒,暴雨从地面砸向天空,仿佛一根根从土壤中直立刺出的雨针,靳寒被成百上千根针贯穿胸口。
视频挂断半晌,他也没拿开挡在眼睛上的手臂,直到一串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打来,他交代对方:“码头有人反水,小洄去解决的,把那人找出来按规矩办了。叫王医生去茶社,他身上有伤,再……给他买个鲷鱼烧。”
电话挂断不久,微信弹出三条消息。
【小水獭】:举着鲷鱼烧的照片
【小水獭】:哥给我买的吗?谢谢哥!
【小水獭】:那我先吃一半,留一半明早吃。
靳寒:“全吃了,明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