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Daddy,中午好!”

漂亮男孩儿弯腰趴到后车窗口,扬着个大大的笑脸和靳寒问好。

靳寒头都没抬,垂手掐灭香烟。

似乎早就猜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裴溪洄苦笑一声,抱着自己的小圆头盔坐到前面。

司机有点懵。

这少爷什么时候坐过副驾?

向来都是靳寒坐哪儿他赖哪儿,靳寒的腿就是他的窝,横七竖八地随便卧。

怎么出去半年再回来,连窝都挪了?

但疑惑归疑惑,他不可能多嘴问。

摩托放隧道边不用管,裴溪洄一屁股坐进车里,带着股和他本人一样张扬的热风。

司机打开空调,冷风很快吹走他的汗。

他坐得挺乖,老老实实地靠着椅背,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望着前方,那里挂着个有点歪的后视镜,正好能照到靳寒。

于是裴溪洄的视野就缩小成这面只有巴掌大的镜子,靳寒满满登登地挤在里面。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脸看。

看他深黑色的短发,硬朗的五官,一双狭长的下三白眼,和眉骨上那条淡褐色的小疤。

许是因为年轻时常常争强斗狠,以命搏命,靳寒身上总笼罩着一层洗不掉的凶性,即便这样半垂着眼的样子,也让人觉得硬和冷。

枫岛人称他为阎王都不敢收的凶神,可对裴溪洄来说,他只是养了自己十八年的哥哥。

可哥哥从他进来到现在,看都没看他一眼。

裴溪洄低头叹了口气,一阵鼻酸。

头发让头盔压趴了,他就想梳起来,拿手在脑后随便拢成个小揪儿,拢完一摸手腕,没发绳。

“啧。”

估计又是骑车的时候断的,这都第多少根了,他烦得想把头发剃了。

正想随便找个什么绳用用时,一只手从肩膀后伸过来,指尖夹着根黑色发绳。

裴溪洄一愣,慢慢抬起眼,后视镜里靳寒终于肯撩起眼皮看向他。

面无表情,声音冷淡:“不用?”

“用!”裴溪洄看到他手上还绑着自己的发绳,眼睛都亮了,怕他不给了赶紧去拿。

可他两只手都拢着头发呢,又着急,就想先拿嘴叼过来。

他低头凑到靳寒手边,张嘴咬向发绳。

和他从靳寒手里叼别的东西给靳寒戴时是一个习惯,发绳又是个小圆圈。

靳寒眼底蓦地沉了下去,在他的唇就要够到发绳时突然收回手。

“裴溪洄,你浪什么?”

裴溪洄维持着抓头发的姿势,没反应过来。

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看到发圈像什么后他就回过味了,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要把心脏给蛀空的酸。

“我没那意思,我……我哪儿还敢啊……”

果然,今天就不该来。

裴溪洄想。

请柬是半年前收到的,结婚的是他发小,夏海生,家里排老三,都叫他夏三儿。

裴溪洄这次赶回来就是为这事。

作为合法伴侣,靳寒当然也要一同出席。

靳寒这些年越发低调,很少出席私人性质的邀请,更可况夏家从当家的老太爷死后就一落千丈,接班人和年轻一辈都扶不上台面,实在不够格让靳寒赏脸。

今天他特意到场是为了谁,显而易见。

裴溪洄拿出手机,点开和靳寒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次对话是他得知靳寒也要去婚礼时发的:哥,婚礼我自己过去就行,不用接。

消息发出去五天后,靳寒才回他一条。

就是半小时前那句:去海底隧道等。

裴溪洄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