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成了名正言顺的邱家女婿。

然而新房并没有住几天,李赦容就要收拾收拾去上大学了,二人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李赦容不住校。新九没有学历,也没有一技之长,起初跑了一段时间网约车,但是每天回来都垂头丧气,干得十分不开心。

他回了一趟陆塘,向邱平求助:到底能不能找个学上,学个一技之长?

邱平也是动用了自己那么多年在教育界的关系,把新九搞到了体校的大专分院,学习运动康复专业,当一个理疗师,分分钟就能找到工作,新九松了一口气,白天上学,晚上去健身房打工,竟然是比李赦容还忙。

江嵃真的忘记了一切。二人摆酒那天,收到了张医生发来的红包,足足有二十万,新九推拒不掉,只能收下,这笔钱如及时雨,小俩口顿时宽裕了不少,能把精力用来专心学习了。

一年半后,夏天。

江嵃坐在车上,土路颠簸不平,旧伤缠身的他腰酸背痛。

开车的络腮胡也是扶额,江嵃死活想不起来为什么有一大笔钱投到了一个叫陆塘的南方破村子里搞什么度假村,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络腮胡只能解释:因为是司令员跟他透露的,白鹭是个有潜力的地方。

江嵃不信,他要亲自来看看。

当然,如今的江嵃今非昔比,他来陆塘,都是县里省里一些大官出来迎接他这个紫微星,邱平早就被挤到一边去了,连饭局都没能来参加。江嵃在白鹭的别墅修好了,直接能住,但是其他的项目资金都是冻结的状态,没有江嵃亲自拍板,谁也没敢乱用那笔钱。

江嵃在陆塘待了七八天,走到哪那些大官小官跟到哪。

这一天,有旅游局的人来拍马屁:“ ? 江先生,我们这里要搞龙舟赛了,您去看个热闹?”

黑水河办一年一度的龙舟赛,三县十六寨都派船参加,算是黑水河盛事,正是个献宝的机会,一群人屁颠屁颠簇拥着江嵃去了县城码头。

老百姓早把码头挤了个水泄不通,但是专门有VIP席空了下来,给江嵃和大小官员坐。

江嵃看着河面上黑压压的龙舟,问道:“ ? 那,陆塘有船参赛吗?”

“ ? 有啊,江先生,您看那个红色的船,就是我们陆塘的船。”

江嵃望去,陆塘的船着实显眼,船上坐了八个身着旺旺衫的精神小伙,正在比赛开始前狂拍视频,船尾是一个高大许多的白衣青年,戴着斗笠,背对着观众席,看不见样貌。船头坐着一个长发的年轻女孩子。

大喇叭响起:“ ? 各参赛船队准备就绪啊准备就绪,来我们从一号船开始喊口号啊,喊出精神面貌来!”

「黑哨」

到了陆塘的船,却喊的不是口号,那船头的美丽姑娘,开口唱了一首龙船调,歌声并不威武,却很甜美,并不是这龙船调该有的气势,可周遭看比赛的很多上了年纪的老百姓却开始抹眼泪,跟着她一起唱起来。原本一个人的歌声,到后来,变成了两岸的大合唱。

“ ? 江先生,我们这边啊,以前有个歌王隆三姐,两年前去世啦,差点就要一百岁了,她走了,好多歌都失传了,这个小姑娘是我们陆塘高考状元,寒暑假就到处走访学山歌,立志要把那些快失传的山歌传下去。她虽然有心,但是唱得可比隆三姐差多了,没有那个神。可惜呀,您从来没听过我们的山歌王唱歌哟。”

“ ? 是么,还挺好听的。” ? 江嵃戴着墨镜,没人能看见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 ? 江先生,您今晚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您安排。” ? 旅游局长格外殷勤。

“ ? 想吃buang。” ? 江嵃道。

旅游局长以为自己听错:“ ? 您说什么?想吃什么?